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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怎麼樣,還有的在歇斯底里的尖叫,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就像菜市場,又像天塌下來了一樣。這聲音太雜太響,以至於我反而什麼都聽不清了。
但馬上,就是馬上,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閉住了嘴,那些嘈雜聒噪的聲音瞬間就像被冰凍了一樣,全部都靜止了下來。
因為血濺了一地,甚至許多人身上都沾上了,當然我身上的血最多,就像用血洗了個臉一樣。而蔣京川已經躺在了地上,準確的說,是他的身體躺在了地上,而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了牆角,滾到一個女孩的腳下。那個女孩嚇得差點尖叫出來,卻生生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連喘氣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樣子。
本來,在我宣讀了蔣京川的罪狀的時候,我只是想砍掉他一隻手來作為懲戒的。
本來我是這樣打算的。
我不是暴徒,不是恐怖分子,我並不想殺人。
蔣京川的屍體還在條件反射的抽搐,而我提著刀,環視了一屋子驚恐的臉,我不知道我這時是面無表情,還是肌肉僵硬,總之,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冷,我說:“有誰不想活了的,這就是榜樣,想活的,給我該幹嘛幹嘛去!”最後一句,我的聲音很大,明顯的把幾乎所有的人都震了一下。
我很煩躁,我竟然如此的暴戾了,這還是那個膽小怕事,在網上下個小電影都風聲鶴唳的我嗎?這還是那個在網上手賤點開一個斬首影片,然後噁心反胃了一個星期的我嗎?這還是那個被老闆罵被領導罵,被同事後輩嗤笑,無數次發誓要把辭職信砸在老闆或者領導的臉上,可第二天又點頭哈腰的去上班的我嗎?
可是,我們都已經帶了崩潰的邊緣,如果沒人出來做點什麼,事情可能真的會朝著蔣京川講的那個方向發展,只不過也許不是這種香豔的沉淪,而是絕望的撕咬,我們不是沒吃的了嗎?也許下一步,我們會把最瘦弱的人挑出來殺了,省著點,殺一個人,夠其他人吃幾天的……會走向那一步的,我從來都不會低估人心惡的力量。
關鍵是,我們還可以找到各種理由振振有詞的去做這樣的事情,比如犧牲一兩個,成全更多個;比如強調他們本來就已經崩潰,殺了他們只是幫助他們解脫,甚至可以說,我們並不是自己貪生怕死,只是我們要延續人類的希望……等等等等,很多理由都是現成的。
有一天當我們吃著同伴的器官還覺得我們很偉大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末日。
但至少現在不是。
現場靜悄悄的,剛才還流露出了各種崩潰的徵兆的人們,一下都恢復了正常,除了恐懼,他們沒有更多的表情。我覺得這就夠了。然後我說:“現在解散,來兩個人打掃,屍體丟遠一點,不然會讓外面的喪屍很興奮。所有人,該幹嘛幹嘛,但如果有誰讓我查到不在崗位上,這個死胖子就是你們的榜樣。下面領導層開會。”
說完之後,除了趙陌和龍莽,領導層的其他人竟然都愣著沒動,就連林卓然和林鹿,看著我的眼神都很陌生,還有……恐懼。
我只能在心裡苦笑,這些,我管不了了。
“不管怎樣,你沒有權力殺人。”開會的時候,林卓然還是忍不住指責了我,他的智商很高,但他說:“不管怎麼說,殺人就是犯罪,儘管你在這裡不止一次救了大家,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還是要勸你去向警方自首,我會幫你補充情況說明的。”
除了誇他有膽氣有骨氣人也正直,我同時還向對他說,你特麼的腦子進水了!?在我剛才動手以前,你怎麼不站出來說說話?你也知道當時蔣京川的話挑動了所有人的神經,你也知道不制止現場那些已經失控的狀況,所有的人都會崩潰,那個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
林卓然這個人很不錯的,高智商,做事認真有條理,做計劃更是非常的周密,他甚至可以周密到哪一分鐘行進到什麼地方都可以計算出來,經過我的檢驗他的計算往往都還八…九不離十。但他這個人,我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比如這個時候林卓然對我說的這些話,我就覺得他是腦子裡抽風了。
我不理會林卓然一本正經的扯淡,而是懶洋洋的說:“五天,最多再呆五天,不管有沒有救援,我們都要想辦法突圍。林卓然,你負責再給領導小組繪製一幅詳細的大樓地形圖,我們做計劃,沒有計劃的突圍一定是要失敗的。”
92。第92章 、最後一次廣播
我讓林卓然做了五天的計劃,但我決定,如果三天後我們還收不到任何外界的回應,三天後我們就選擇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