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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陳貺這個時候去看演唱會,把我推到他的正室面前,這絕對是一個苦差事。我為陳貺想了一千個理由,但這些理由都經不起推敲,雖然最後的暴風雨不會落到我頭上來,但是大王們打架,我們這樣的小妖肯定也要遭殃。
媽蛋,7月4號是我的生日,我本來準備用一場美美的演唱會來慶祝我的生日的,現在我卻要給我的局座頂缸,去承受局座夫人的怒火。我不能不去,我要是不去,局座說不定就完蛋了,局座完蛋了,我也絕對沒有好下場。
見到局座夫人楊婉婷的時候,我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心理準備了的,這種時候不管夫人爆發的是怎樣的怒火,我都一定要替局座頂住,打死不能說出局座的去向,只要熬過這一關,局座就算不重用我,我們也必然牢牢的綁在一起了。
但是楊婉婷見到我的時候,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問:“怎麼是你?”
我咬著牙,硬著頭皮說:“在我們局裡,沒有人比我更熟悉情況了。”
來見局座夫人之前我做了功課,今天出這趟差是帶幾個國外來的專家考察一下我們湖東區生態農業的建設成就,這其實是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完成的任務,陳貺之所以找到我,就是因為楊婉婷從其他人嘴裡都可能拐彎抹角的問出他的行蹤,但從我這裡就不會。這三年來,我在局裡是有名的嘴嚴,因為絕大多數時候我也無話可說。
我厚著臉皮說局裡我最熟悉情況,也不算是瞎吹牛逼。
楊婉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錶,大概因為時間比較趕,或者說她也覺得這個事其實是個小事,或者她本來就沒打算真正用上我們局的人,所以她問都沒有問陳貺去哪了,直接就對我說:“那就上車吧。”
順便說一下楊婉婷是幹什麼的吧。她比陳貺年長四歲,據說還是博士出身,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她會選擇陳貺的原因了,她現在還是一個什麼部門的副處。
關於副處有一個段子流傳已久,是個很老的梗,就說有一天一個副處級的領導去找小姐,辦事前和小姐聊天,就問小姐是不是處女,小姐就嘆氣說:“我說我不是處女呢,我又還沒有結婚,我說我是處女呢,你又知道我是幹這個的,勉勉強強,我也算是個副處吧。”我引用這個段子絕對沒有影射局座夫人的意思,哪能啊,人家三代都是政府官員,我只是強調了一下局座夫人的級別比局座高一級這個事實。但是我也只知道局座夫人是個副處,搞外事工作的,具體是哪個局哪個處我也不知道。
沒想到局座夫人這裡這麼輕易就過關了,我準備了一萬種堅貞不屈的抗爭方式全部都沒有起到什麼鳥用,在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也覺得有些悵然若失。局座夫人說的上車,是上一輛福特e350,還是鉑金版的,你妹的這車裸車價就得180萬,這是政府用車嗎?儘管這車掛的是涉外車牌,但我覺得我也許可以去舉報局座夫人……沒準陳貺就希望我這麼幹。然後我被我自己乾死了,他升官發財換老婆,我擦!
我就不具體描述這車的內飾了,知道的人自然知道。反正我上去以後很自覺的坐在最靠裡的位置,局座夫人坐的是中間靠左,中間靠右的是個洋鬼子老頭,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個女秘書還是女翻譯,而我旁邊還坐著一個這麼大熱天也穿黑西裝,生怕別人不知道丫是保鏢的傻…逼,加上司機,我們一共是6個人。
我上車後局座夫人就給洋老頭,先是很順溜的說了一大串英語,估計是在介紹我,然後回過頭來,用帶有我們本市口音的普通話問我:“哎你叫什麼來著?”
我恭恭敬敬的回答說:“我叫李昊,副處,啊不,楊處。”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誰讓我心裡總唸叨著那個副處的老梗呢?先不說我們局座夫人有沒有聽過這個老梗,聽過的話我覺得回去以後我的下場一定很不好,就算她高高在上沒聽說我們這些下里巴人流傳的笑話,可是有哪個副處長樂意被人“副處副處”的提醒的?
局座夫人看了我一眼,沒理這個茬,而是繼續和洋老頭交流。局座夫人的語速很快,我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而洋老頭的語速就顯得慢條斯理的,但我同樣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反正我已經發現,今天的主角就是局座夫人,而我不過因為正好是湖東區環保局的工作人員被叫上車來的。我的任務就是證明我方派出了我這樣一個代表,其他的事情都是局座夫人的事情。
車已經開了一陣了,我根據路邊的景物判斷,我們是一直在往東南走。湖東區是光陰市的十個主城區中屬於比較不顯眼的一個,經濟不發達,但也沒有北岸那些老城區的文化和積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