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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幽深的不見盡頭的眸子,安靜的夜裡,顯得鬼魅非常,他看著樓後那一片昏黑的竹林,沉默著等待。涼風習習,帶來徹骨的寒冷。
過了不久,一道身影站在他身後,悄無聲息,與黑夜融為一體,像極了夜晚裡的路燈下行人的影子。
“你有把握嗎?”夏獄看著眼前的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作為一名暗衛,他自幼就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儘管,他現在是以兄弟的名義來的。
“放心。”北野熠安撫了一句,目光移向遠處燈火璀璨的皇城,裡面的暗光如海上波濤洶湧,蘊含著巨大的風暴。
“若是你一直呆在狂野國內,這些事,根本不會發生。”夏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方,話語裡帶著淡淡的責怪之意。狂野國內,有他的父母家族,而作為世代皇室暗衛之家,一旦國家發生叛亂,很多時候,身先士卒的,是他的家族。
“夏家不會有事。”北野熠聞言轉頭,看見他目光裡的責怪,臉色不變。他做的事,自然有萬全的把握。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看著腳下,瓦片在輕微顫動,很明顯,酒樓裡,聚集的江湖俠客,不乏內功深厚之人,談論之聲,帶著內力。
“澹臺灼,是怎麼回事?”夏獄問,作為兄弟,他不願看著他從小立下的諾言上,有這麼一個強大的阻礙。
守護狂野國,成為一代帝王,是他從小的諾言。
北野熠流轉輝煌的眸子頓了頓,他愣了片刻,似乎想起什麼,取出幾瓶藥遞給夏獄:“我給她吃的藥治標不治本,可以和外人的控制相抗衡,卻無法消除她自己的思慮,一旦情緒激動,她會被控制。這個藥可以讓她心靜,若是被控制,就給她吃了。”雖然她一向冷心冷情,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變數就是人心。他沒辦法時時刻刻呆在她身邊,更沒辦法不擔心。
夏獄接過藥,看到他目光裡毫不掩飾的擔憂,沉吟不語,最終點了點頭。
“至於我和她之間的事,”見到夏獄探究的目光,北野熠眼瞳裡劃過一抹神傷,“你不用知道那麼多,你只需要記住那件事就行了。”
狂野國,只需要一個國母,而他,也只愛一個人。
星空裡,層層的雲霧緩緩移動,天邊的月牙漸漸隱沒,酒樓樓頂最後一絲亮色消失殆盡,兩個人的談話,也隨之結束。
狂野國未央宮:
暮鼓咚咚後,各種各樣的樂器聲交織在一起,匯成清悅舒緩的調子,晶瑩剔透的玉石瑪瑙排列整齊,堆砌成一座散發著淡淡微光的舞臺。宮殿裡,燈火俱滅,舞女在翩翩起舞,玉石的光芒將那一位位身姿優美的舞女襯的恍若仙境仙女臨世。四周沒有人的說話聲,使舞更加精妙絕倫,使曲越加動聽悅耳。
良久,一曲將終。
“嘩啦——”清脆刺耳的破裂聲突兀的響起。
一陣喃喃細語聲響起。寂靜的大殿打破寧靜,帶著吵雜。
“怎麼回事?”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帶著悠長時間裡沉澱著的上位者的霸氣,無驚無怒,讓人驚嚇的心情瞬間恢復平靜。
“掌燈!”宮侍的聲音響起。
宮殿四角的宮人迅速點燃燈火,大殿瞬間燈火通明。
狂野之皇高高在上,他的右下方,坐立著一襲深紅色官服年邁的官員。而他的腳邊,是一地的碎片。他的旁邊有一個精緻的博古架,架上少了的,恰好是一件瓷器。地上的碎片不小,清晰可見丹青妙筆畫著的水墨山河,氣勢磅礴,瓷燒的極好,乳白色的光輝淡淡的,清晰可見人的倒影,十分光滑,即使碎裂一地,依然賞心悅目。
他一臉張狂的笑意,毫不掩飾眼中的得意,低著頭,斜著眼看著上方的國君:“微臣失手打落,還望陛下諒解。”
北野濯勾起一抹笑,目光很平靜:“無礙,丞相大人家財萬貫,珍寶想必數不勝數,下次進貢就交給你了。”
“多謝陛下,微臣遵旨。”羅北倉象徵性的彎彎腰。進貢之事在狂野國,可謂是油水最大的事務,丞相三十餘年,他自然知道北野濯的意思,無非是消災罷了。
皇后早逝,身為獨一無二的皇嗣,離京足足七年,沒有深厚的號召力,也沒有足夠的威望,更沒有讓任何一個狂野國的人看見他的處事能力。
即使幼年天才,就算皇權至上,他也會漸漸被人質疑。
一旦滿朝文武,舉國百姓都對他不滿,事態就會更嚴重。
十二月末,狂野國的天子祭天日。
群臣對太子早有不滿,只是礙於兩年前對鬱國的戰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