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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赤楓在左京進修院機械物流算是首屈一指的天才人物,那麼眼前這位女造物師怕是在上京城也算排得上號的人物,三十多歲達到五星,這已經是非常優秀的成就。所以她一點都不覺得赤楓有什麼了不起的,更加不理解景帝為何要召見這麼個小鬼,雖然她認為自己根本看不上這種凡俗的榮耀。她要成為七星造物師,要讓景帝見了自己也要客客氣氣,而不是受到召見就屁顛屁顛地送上門去。
女造物師的最後一句話直接給雙方的對話畫上了一個句號,讓赤楓徹底無言以對,只能靜靜地離開上京分會。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孩子也有脾氣,女造物師的態度帶著如此明顯的敵意,實在讓他無法接受。這還是同胞嗎?這還是同行嗎?
不知道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塔拉帝國的造物師分會,因為“弓手”的原因而引起對方的敵視,可事實上赤楓知道不是這樣,這一切僅僅是因為狹隘的流派之爭。若非唐克交代過那封公函必須親手交給上京分會的分會長,也就是上京進修院機械物流的副院長,他真的很想把公函丟給女造物師去處理,不再受這份鳥氣。
憋了一肚子氣,他走出了上京分會,甚至沒有興趣和羅犽說一句話,徑直走向停在遠處的馬車。
羅犽也看出他的心情不佳,甚至可以猜出是什麼原因。兩大流派的矛盾不是什麼秘密,連普通人都知道,還被鎮北軍的少數不肖之徒利用來打劫造物師,更遑論與造物師相伴相隨的隨侍武士。事實上不止是造物師之間形成了隔閡,就連高階武士營裡分屬不同流派的隨侍武士也彼此互不往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馬車邊上,馬車伕感覺到了這位小大人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問到,“現在去哪?”
“直接去禮部報到。”赤楓知道現在的自己無力改變什麼,只能暫時忍氣吞聲地接受現實。或許日後他成為七星造物師能夠做點什麼,或許連七星造物師也無力改變這種局面,總之不是現在的他需要操心或者能夠改變的。
禮部位於上京西面的政務區,需要沿著來路重新回到主幹道之後,往北行進一里路再往西。一路上赤楓很安靜,甚至沒有心思去看那沿路的高樓。
不過等車行至禮部門口時,他的心情已經平復。赤楓是個堅韌的人,就如同烈霞山脈上的赤楓木一樣,不蔓不枝。所以任何困難對他而言都是暫時的,不會成為阻擋他前進的障礙和理由,更不會因此而消沉墮落。腿腳的殘疾都挺過來了,何況是一個陌生人的幾句冷言冷語,他臉上又浮現出了笑容。
羅犽早知道赤楓不會有事,這是他要跟隨一生的人,他又怎能不用心去了解。所以剛才他甚至還幫忙安慰身後有些緊張不安的雪桃,那個女孩總是那麼怯懦,但是惹人憐愛。雖然雪桃比他還要大三歲,可羅犽總覺得自己才是哥哥,而女孩是需要照顧的妹妹。
他又想到了雪櫻,這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赤楓的影響,堅強而又樂觀,總是用她無聲的身影在默默地支援著姐姐和赤楓。羅犽覺得馬車上的四個少年恰是一個很美好的組合,應該要永遠這麼相互扶持著走下去。
馬車在禮部門口停下,一對極有烏嵐帝國官場特色的石獅子鎮在門口,雖然看起來有些兇巴巴,但實際上卻比造物師公會有人情味多了。進進出出的辦事人員沿襲了這個部門的特點,那便是彬彬有禮。
按理說赤楓構造出“弓手”,幫助鎮西軍取得前進營地大捷,與他對口的政務部門應該是兵部才對。只是作為一名初次進京面聖的少年,他確實需要到禮部學習一些基本的朝儀才行。
相比於造物師公會上京分會那名冷冰冰的女造物師,禮部對於赤楓的接待顯得熱情多了,而且羅犽作為隨侍武士也能全程陪伴。
“宗伯大人進宮參加朝議去了,在下禮部侍郎陳家佑,今天就由在下全程陪同赤楓大人您了。首先在此代表烏嵐帝國的同僚們向赤楓大人表示由衷的感謝和敬意,感謝您為我們帶來了劃時代的造物——遠端戰鬥裝甲!”一名年紀與林永健相當的壯年男子負責接待赤楓,只是相比於喜歡標榜軍旅氣息的絡城林氏,陳氏子弟顯得溫文爾雅。
自春官宗伯以下,禮部基本上都是右京陳氏的勢力所在,這禮部侍郎其實就是宗伯大人的副職,為七階下品官員。
聽到陳家佑這個名字,一直安靜地跟在赤楓身後的羅犽不禁笑了笑,前些日子在通城北八十里驛遇見的那夥造物師大盜的頭兒,同時也是鎮北軍的將領名為陳家翔,看來和眼前這位禮部侍郎陳家佑應該同屬於右京陳氏家字輩的族兄弟。只是同為右京陳氏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