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酒!”我忙湊過去,不知他怎麼做到的,總能買到酒味醇厚的美酒,這在地府都喝不到。
“就那麼喜歡酒?”蘇毓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並不好此物,可能本身是大夫的緣故,自然明白喝酒傷身,對於不良嗜好有自制。
“嗯,雖然我聞不出酒香。”但帶給舌尖的刺激,卻每每讓我上癮。
蘇毓喝了一小口,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只覺辛辣。“黃湯罷了。”
“這酒你什麼時候買的?”並未看見他有去酒坊。
“義診的時候,一個乞丐硬要給我的,說是無以為報,只有家傳美酒相贈。”他聞了聞後,再說道,“本來以為只是一般成色的酒,沒想到讓鄰床的許大夫聞出了酒香,才知道是好酒。”
“有如此美酒,卻流落街頭,簡直暴殄天物。”這樣算來,蘇毓也是“天物”,確實不該被浪費。
這幾日閒散時間,他拉著我去逛京師,看雜耍,再順便義診。
此時的京師和現代北京有很大區別,不繁華,不昌盛,剛成為京都,似乎還沒有適應那舉足輕重的地位,街上的路人也顯得彆扭而不大氣,和五百年後北京“天子腳下都是官”的霸氣大相徑庭,卻讓我覺得很親切。
好比現在的蘇毓,很親近,很熟悉。世間女子總是易滿足的,鬼官也不例外,當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時,他即使有萬般野心,在我眼中也總是可愛的,情有可原的。
即使心裡明白,他不會只在京師義診,終要捲進皇宮這個漩渦的,人是會變的,他會如何變?尚未可知。
我今日看見宮裡的公公來過,“蘇毓,那個公公來幹什麼的?”
“或許過兩日,等胡大夫、周大夫恢復一些,會去見太子。”他話題一轉,還是回到美酒上,“以後我義診,要收只收美酒,帶回來餵你這小酒蟲。”
“我只是一點點貪杯。”
“今後若回鳳陽,我為你開個‘蘇氏酒坊’,一邊收集,一邊釀造美酒。”他揚起笑容,好似已預見未來,“我親自學釀酒,雖沒釀過,但只要用心,必定不會太差。”
過幾日他真正見識過皇家的奢糜享樂,可還會想起那小小酒坊?但至少現在的我心中還泛著真實的幸福感。
“酒坊的酒窖中掛滿鈴鐺,常年鎖著,我聽到鈴鐺聲就知道你去取酒了,也不怕有賊盜來偷酒。”他真的有認真考慮過,拉過我的手,隨意地放在掌心磨蹭。看不見我面容、眼神的他,最喜歡的就是我的手,反反覆覆,我幾乎要懷疑,若有來世,他只憑一雙手就能認出我。
世上有幾個男子會喜歡沒有臉孔的女子?我不知道,我只認識蘇毓一個。
只為這一點,我開口,“蘇毓,我眼睛不大,單眼皮,鼻樑有點塌,嘴唇不厚,但也不薄,”我不知道年前的那個晚上,他摸到的臉在他心中是甚模樣,但我所描述的,是我生前的容貌。
“我不漂亮,在人群中也不顯眼,喜歡穿青色衣衫,白色的鞋,頭髮總是長過肩膀就剪了,剩下的紮成馬尾。”
“我不活潑,也不是很伶牙俐齒,不主動,不討喜,也不聰明,是個爛好人,做事猶豫不決,真心話總是說不出口。”
我停下了,鼓起勇氣。“可是我喜歡你,蘇毓,我喜歡你。”
這是我的表白,表白我四十年歲月唯一一次動心。
當時的我突然覺得,有些話說出來,總比以後沒機會說來得好。
初戀,對蘇毓和我來說,是十年相處中莫名萌動起來的心情,伴隨著淺淺的依賴,第一次依偎的感動。
它很純真,不帶有雜質,不摻雜世俗名利,然而,往往總是在最美好的時候經受考驗,被迫面臨現實的殘酷,最終變成一個美麗的遺憾。
隔線把脈
史書上說,朱高熾性格沉穩,儒雅且仁愛,只是不善武,不得朱棣歡心,相比之下,還是他兒子皇太孫招朱棣喜歡,這才保住了太子之位。否則,很可能便是戰功顯赫的二皇子朱高煦立為太子了。
拜見太子的過程就如歷史劇一般正經、無趣,朱高熾體態的確是相當肥胖,走路須兩個太監隨行攙扶,但面目慈祥,貴氣有餘,唯缺當朝太子的霸氣。
當蘇毓與其它八位名醫跪在他面前時,我隱身站在朱高熾旁邊,注視著蘇毓向來高傲自持的脊樑第一次為權貴彎曲,心下很是感嘆。
太子只是例行的召見,真正安排差事的是太醫院最高院使,他姓高。看得出高院使雖年過五十,保養的卻是很好,紅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