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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毓那張臉,對這等容顏有免疫力,否則會更慌張,“我……我是鬼差聶七七,我有事求天官。”
“何事?”他高深莫測地盯得我背脊發涼。
“有一死魂蘇毓,他生前救人無數,死後成為死魂百年也不曾傷人,能否讓他成為鬼官?”
“蘇毓,該死而未死,醫術卓絕的死魂?”
“是他。”
他依舊是冰封的表情,“讓眾天官耗費四十日,才將前後百年命數規整的那個蘇毓?”
我聽不出他的語氣起伏,不知是否還應答“是”。
“你想他成為鬼官?”他目光掃視我上下。
我點頭,“是的。”
“當什麼鬼官?”
什麼鬼官?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總覺得只要是鬼官,即便是最低微的鬼差,也是好的。
“當鬼差可以嗎?”
他居然露出笑容,卻還緩緩搖頭,“可惜他接下去的命運,你問天府無用,他只歸閻王管。”
“為什麼?”凡事不是都在天府掌控之中嗎?
“閻王作為地府事務總代理,每千年能改變一人的命運。他選擇了蘇毓,蘇毓便不再為天府掌控。”
結果繞了一個大圈,還是回到席德身上。
××××
“小蔣,你見著閻王沒?”鬼官成千上萬擁在一處,我來回走了幾圈也沒找著席德,只能去問不知何時坐在角落的小蔣。
他搖頭,“別找了,席德已經幾百年沒參加這聚會了。”
我頹然坐到他旁邊,看來要回中央地府才能見到席德。
“聶七七,你知道‘嫦娥奔月’嗎?”他突然問我。
嫦娥奔月?
“我知道,”這是小學生都知道的神話故事。“羿因射日被天帝所罰,困守凡間,他妻子妄圖重返天庭,於是吞沒了西王母交給大羿的所有長生不老藥,奔月成仙。”
我不知他提起這做什麼。
“故事的前半段是虛造的,後半段卻是真的發生過,”他不再嘻嘻哈哈,恢復幾分歷經千年的滄桑,“席德的妻子朝雲,因緣際會達到了成為天官的條件,一晃已九百年。”
“她現在是天官?”離開地府有兩種情況,投胎或升作天官,誰能料到她的情況是後者。
“不錯,可其它天官說她今日不來,你我都見不到她了。”他黯淡了神色。“而九百年來,席德也都不曾踏足天宮一步。”
“因為她成為天官?”日日可見的夫妻忽然變為百年才見一次。
小蔣搖頭,“因為朝雲當時如嫦娥奔月般的不告而別,未留下隻字片語給席德。”
神話中,羿日夜問天,妻在何處?話語淒涼。
……
席德,你那九百年前的新娘,你可曾忍不住去見過她?
沒有,一次也沒有。
……
宮離由於她被迫的“不告而別”,歉疚地長跪天官。
蘇毓則因我無意中的“不告而別”,等待百年,求個緣由。
席德呢?
原來他才是真正被不告而別、被背棄拋下的那一個。
疑幻疑真
“我要去投胎。”宮離的語氣雲淡風輕。
“什麼時候去?” 自從那日聯誼後,我隱約覺得她不會在地府長呆。
“過了今個春節吧,”她掃視一眼家家戶戶門上的喜氣裝飾,“再世後我便如他們一般活著,熱鬧著。”
鞭炮聲隆隆,百姓一年中難得能露個笑臉,日子過的是相當的苦,整日擔憂著生老病死、旦夕禍福。
我看出她的神往,“羨慕?”
“或許天官說的對,過了奈何橋,忘卻前生其實是福,不被牽絆,重新開始。”白布上可以是點點汙跡,又何嘗不會是滿幅彩霞?“我應看開些。”
她轉頭問我。“蘇毓還是死魂嗎?”
我點頭。
蘇毓還不是鬼官,我沒有見到席德,去了中央地府,只吃了個閉門羹。
“每百年天府地府聯誼之時,閻王都會休假去人間,或者你可在那裡找到他。”地府事務秘書長是個女鬼官,悠閒而懶散。
“人間?人間哪裡?”會不會是清朝?
她瞥了我一眼,“生離死別之地。”
我問多了,她便不再透露,我鎩羽而歸。
“閻王不會為難你們的,”宮離安慰我,“多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