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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鄉”,一面有些同情對方,一面又慶幸沒有攤上那等麻煩事。於是乾脆把頭髮蓄起來,以後要是再遇著了也好脫身些。且古人認為身體髮膚都是父母給的,凡頭髮不整的,大多有罪。這個觀念讓莊青在酒樓的生意中吃了些小虧,門面上的事情大多由張前打理,因為他本人實在不能接受男人也甩著一把長頭髮。但是遇著過小滿了,當頭發再一次要遮到眼睛了,莊青拿起剪刀,猶豫再三,算了,留下罷。
頭髮長起來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快,總之,對於莊青這個非藝術專業的現代人來說,這是段相當漫長的時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離正常的長度差得太多,束是束不上的,索性找了巾帽戴上,這才跟這裡的裝扮更接近了些。
最近候家的酒樓聯合其他家下調了些價格,不少客人都紛紛抱怨得勝樓的不僅不降價,反而漲了一些。莊青覺得好笑,這一陣消費額少的客人是丟了不少,但在京裡做生意的,主要還是掙貴人們的銀子。平民百姓喜愛個“物美價廉”,貴人們卻不在意“價廉”的,他們衷愛物美而貴。
新酒上來,京裡幾家大的酒樓都是一處來的貨,若是比單賣的價格,莊青的得勝樓是最貴的,但起個新鮮名兒,用上好的瓷瓶盛上,又有誰再去計較那瓶中物的出身?貴人們哪裡在意這點兒銀子,得勝樓的菜式精美新穎,酒樓裝飾高檔,所有盛器均用景瓷,多出些錢還能配個美婢佈菜呢!這樣的吃飯讓他們感覺新鮮又上檔次。因此這一番,莊青反倒得了不少優質客戶。
這日天氣甚好,莊青趁閒尋了個好地方理理酒樓裡的賬冊。雖然用了管事,張前也十分得力,但他還是不願意自己離生意太遠。還未翻上幾頁,酒樓裡的小廝進來說秦姑娘來了。
這還了得,莊青連忙拿布包住賬冊,往懷裡一塞,一溜地沒了影兒。
前廳裡,一穿著藍色騎裝的嬌俏女子正拍著檯面,“你們老闆呢,讓人去喊了半天也不見來,沒去找麼?”說著就要越過這一道自己去找。
那管事的一頭冷汗,對方是個姑娘,且不是一般的姑娘,姓秦,秦指揮使的女兒。攔是不能的了,不攔吧,自己飯碗不保。掌櫃的交待過了,秦小姐來了,一律說人不在。這可怎麼好。
“莊青,莊青,你給我出來!”秦昭一面往裡面走,一面喊:“再不出來,我就砸場了!”
後面一眾的夥計沒了辦法。“姑奶奶啊,掌櫃的真是不在……”管事的一面擦著汗,一面跟上去。
秦昭哼了一聲,“不在?那你說他在哪兒?”
“在,在,在城外陶家看新酒呢!”管事的不禁為自己喝彩。
“啪”的一聲,鞭子打在牆壁上,“陶家?張前跟我說他在李家,說!他到底在哪裡?”
那管事的喝彩沒能開始就結束了。一時被嚇到了,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後邊伺候的小廝見事情不大對,閃身去找掌櫃的。
這邊動靜太大,大堂裡的客人早早避開,雅間在樓上,倒是沒什麼影響,也有人遣了從人來看看怎麼回事的。聽說是秦家的千金過來了,一個個放下心來,該吃吃,該喝喝。反正呀,鬧騰不起來,一個月裡這樣沒有兩次也有三次的。
“像是來尋負心漢的……”千春低頭在小滿耳邊說。
“啪”又一聲鞭響,“誰負心了?說什麼呢,姑奶奶我的事情輪不到你說事兒!”秦昭收回鞭子,拿手指著大堂里正咬耳朵的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衣著豔麗,眉尾帶勾。
千春跟小滿嚇一跳,停下言語,再三確認對方說的是自己。兩人本來也剛坐下,大堂裡頭人少得很——都讓那自稱“姑奶奶”的姑娘嚇走了。要是放到平時,兩個人說得再大聲些也無妨,偏今日這個情形,二人內心具是無語。
“姑娘莫生氣,我們姐妹二人並無說道姑娘的,卻不知姑娘為何這般說我姐姐?”小滿故作不解道。
果真不是正經的,說了人壞話還理直氣壯的。“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聽錯了?”秦昭甩了下手,斜著眼看她。
小滿心裡喊:“是啊,是啊,聽錯了。”可嘴裡只說:“我們姐妹二人方才坐下,在說一些舊事,倒是未注意到姑娘,也不知姑娘是因哪句動怒的。若是惹姑娘不快了,還請姑娘莫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是啊,姑娘海涵。”千春微微低頭,風情畢現,先前領路的管事見著三人這架勢也不知怎麼個勸法,這時竟是看呆了。
哪知秦昭明明是要作罷的,正待回頭尋那管事,看著這情形,怒氣一下子又上來了。果真不是正經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