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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想不明白,算了,乾脆讓他倆先圓房,得了大孫子再說!
這頭想得雖好,小滿卻最是不願那樣了。
傻少爺一個勁地喊“媳婦”,依舊是一溜的口水,見著小滿就要上來拉扯。
想躲吧,奶孃一個勁地拿眼白她,幫傻少爺拉著人,“少奶奶,今後您來了,少爺自是由您伺候的,來,學學吧。”說著拿了碗、匙塞到她手中。
一頭是傻少爺張大的嘴,一頭是刻薄的吊眼奶孃,小滿只得硬著頭皮頂上。一個沒喂好,奶孃就“心肝肉”的拿帕子給傻少爺擦這擦那,一邊拿眼瞪人。
好不容易喂完了,收拾東西到廚房裡頭只分了張大餅。有得吃也是不錯了。小滿在屋簷下尋了個乾淨的地方蹲下,小口小口啃起來。
“喏,喝口水吧。”旁邊遞個碗過來。
小滿回頭,見是先前在灶後面燒火的婦人,連忙接過碗,說聲“多謝”。
婦人姓邱,因她男人在賈家幫工,她也討了個廚房的活計。昨日聽他家男人講賈家的傻少爺討到媳婦了。到底是怎般她是不知道的,但看奶孃對“少奶奶”的態度,她是覺得這姑娘可憐的。但凡正常的姑娘,誰願意跟個傻子過活?
“姑娘是哪裡人吶?”邱大姐輕聲問。
“清河鎮。”小滿喝一口溫水,啃一口大餅。
邱大姐看著她,也不說話了,但小滿覺得那眼神裡好似憐憫。想問問自己怎麼來了這裡,那婦人搖頭說不知道。
本就不抱太多希望,但得到個“不知道”,小滿還是有些難過的。吃完大餅,趁著奶孃跟傻少爺還沒想到她這個人,擦擦手,繞著園子打轉。
園子很大,但佈局十分粗糙,還不如柳三孃的後院來得精緻。走到一堵牆下,牆很高,可以望見上面嵌著碎瓷。小滿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左右望了一圈,無人,偷偷摸回廚房裡頭,案板下面有張條凳,先前那個喚邱大姐的正坐在灶後面。小滿心裡有些慌,手心裡直冒汗。看了又看,對方好像沒怎麼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挪挪凳子,又看看邱大姐,再挪一挪。
“姑娘,你拿它作甚?”冷不丁邱大姐問一句。
“沒,沒什麼,我想在外面坐一會兒,地上涼。”小滿嚇一跳,說話都有些支吾了。
邱大姐怕自己嚇著她,又溫聲說,小心門檻吶。
小滿手心都要淌水了,有些抖。口裡應著,手裡不停,終於順利地拿了條凳出來。剛要邁開步子,後面傳來急重的腳步聲。
“喏,用這個吧,那張太高了,坐得不舒服。”邱大姐拿了張矮凳追上來。
“……”拒絕不能的小滿已經無法說出別的話來。
還沒坐穩,奶孃急吼吼地過來,拉起小滿就走。一路上龐大的身軀顫動得厲害。
“幹什麼呀?”小滿一面掙扎一面問。
奶孃回頭瞪她一眼,“別說話!”走到一處矮牆邊的小屋,打打門,按住她的頭硬把人塞進去,然後利落地上了鎖。
“別以為有人尋來了就長氣焰,他來的人再多,出了聘的,你就該是人傑少爺的人!給我老實待著!”小滿聽那奶孃罵罵咧咧地走遠了。
這是一間柴房。蛀了蟲的木柴上蜘蛛網密佈,黑黑的,只從門縫裡透出一點光來,唏唏嗦嗦地,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在活動。想到這裡,因為事情略有轉機而燃起的興奮也消失了。萬一有老鼠或是蛇什麼的……小滿越想越是擔心,使勁地搓著胳膊,張大眼睛左右看著。只可惜光線實在太暗,什麼也看不到。小心地往門邊靠過去,摸上門,一下下地敲著,“有沒有人,外面有沒有人!我害怕,快開門!”
外面當然沒人了,這裡是賈家最偏的位置了,平常也是少人的,此時人都去了前院,有人尋了過來,說是府上拐了他們家姑娘。
陳大跟柳三娘、唐六他們立在賈府門口,等著門房進去通報,等了好一陣,唐六不耐煩了,“直接進去,管他的!”說著就要闖。
裡頭慢慢出來了一個胖子,後面跟著一群家丁出來,走路一晃一晃的,“這都是誰呀?上我府上所為何事?”來人正是剛吃完早飯的賈財主。聽王順說,昨日帶回來的“少奶奶”的家人尋過來了。賈財主把漱口的杯子重重一放,她王媒婆明明說是沒有家人的,如今這算什麼事兒?好罷,就算她有家人,老子給了聘,人就是賈家的了,想帶回去門兒都沒有!
兩班人在門口對峙。柳三娘她們說,小滿是自己妹妹,好端端地在顏記頭做事,昨日平白不見了一天,央著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