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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話筒的手仍微微顫抖,或許是主持人的一句話觸動了她現在內心最深的傷、最無奈的痛楚。
她,汪語茉,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
她深愛過一個男人,卻因為這個男人而鋃鐺入獄;生了一個女兒,卻因為自己曾經坐過牢,怕讓女兒蒙羞,不敢認這個女兒,每天只能到孤兒院去探視自己的女兒,聽著自己的女兒叫自己汪阿姨。
她不能後悔,也無法後悔,更不想去怨,只能自己一步步向前走,年少時的瘋狂就當作是一場夢,就讓那個男人永遠消失在她的夢中。
醒的時候,不會再想起;睡著時,也不會入夢,她寧可孤獨,也要一個人走,因為她曾經受傷太深。
最愛的人卻捅了自己一刀!那種痛楚難以言喻,只有體會過的人才能明白。
她的心理建設已經做得很好,這番話也在心裡說上千百回,可是每當想起,淚水還是會不停流下。
終於她抱頭痛哭,低切的啜泣哀號聲迴盪在這個小房間內,只有她一人,還有她的聲音陪伴著她,共度那時時刻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哀傷。
良久,她終於停了下來,結束這偶爾的心情宣洩。
現在她只有這個女兒,這個無緣相認的女兒,她會在一旁照顧女兒保護女兒,直到女兒長大。
或許永不相認,但也沒關係,只要女兒能夠幸福,她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
第一章
人總是會長大的,歲月像河流般一去不回,有些不足輕重的記憶與往事就這麼由河流帶走,從此不留;有的則太沉重,就這麼永遠留在那裡,堆積、沉澱,成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每當人們順著記憶之河向上遊走,這才發現自己經過多少往事,每一件都是這麼刺痛、這麼不堪,但或許也更讓人難忘。
不是難忘,是捨不得忘……
位於市中心豪華大樓內的嚴氏企業,是數一數二的世界大企業,但這樣的一個家族企業揹負的沉重歷史,就有如大樓外觀的壯觀與巍峨一般,沉重到令人窒息。
縱橫政商界的嚴氏企業一年前才更換經營團隊,由商界相當陌生的新一代領導人嚴國烈領軍。
自小留美的嚴國烈,也帶回了洋派的經營作風。
開放、自由,但重視績效,對於一個歷史悠久的華人世界的企業而言,這是一種全新的氣氛,也是一種全新的挑戰。
嚴國烈很神秘,除了知道是嚴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從美國知名學府畢業,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他的個性、他的喜好,就好像掩藏在重重謎團下的故事。
據傳,嚴國烈少年時曾在臺灣住過一、兩年的時間,但當記者詢問嚴家時,卻遭到嚴正否認。
那天下午三點,嚴國烈就坐在辦公室內批閱公文,多年來工作已經成為他的唯一喜好,只有工作可以讓他相信自己還存在。
坐在辦公椅上的嚴國烈,背杆始終打直,寬闊的背部挺起了整個企業,英俊的臉孔上懸著濃眉,沉重到彷佛掛著千斤重擔。
這是當然,一個大企業的領導人,心裡想的是如何帶領企業獲利,因為他揹負的不只是個人的榮辱,更是千萬員工的家庭生計。
這很沉重,很多時候嚴國烈想,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如何揹負這樣的期望?但是他沒有選擇,就如同嚴家過去幾代男人一般,他只能選擇咬牙忍受。
偶爾靜下來時,會想起年少的時候,想起那一年──誰的人生不曾出軌過,不曾走上一條自己想也沒想過的歧路?
年少時的糊塗,讓他不只付出慘痛的代價,更付出了一顆心。
“老大,已經照您的吩咐,取消下午所有行程了。”
從門口探進門來的人,是嚴國烈從美國帶回來的助理方進,另外還有一個年輕人,也是他的助手,名叫魏平。
說人人到,魏平也接著後頭進來,聲音裡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老大,老太爺打電話來,要不要接?”
嚴國烈頭也不抬,“我爺爺是我的員工嗎?”
方進與魏平兩人相視而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那個嚴肅的老先生是個很恐怖的人,既威嚴又冷漠,全嚴氏企業大概沒有人不怕他。
“上班時間不處理私事,告訴他我在忙,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魏平點點頭,跑回去接電話,過了一段時間才回來。“老大,老太爺很不高興喔!他要我問你,什麼時候要跟李小姐訂婚?他扯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