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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驚,腳步登時停住。她看到了皇上迎面走來,步履蹣跚,那一刻,皇上絕望的眼神望向他,搖搖頭,周後於是藉著熊熊火光,看清了,皇上滿臉的淚痕。皇上從她身邊輕輕擦過了,周後轉身,凝望著皇上的背影,心中萬千情愫油然而生。多少前塵往事,連線在一起,她有瞬間的暈眩和震動。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她知道,一切的猜測在烈火燃起的那一刻已經是多餘的。一段前塵過往,將永遠埋葬在這熊熊烈火之中,沒有人會知道。這將是一個永遠塵封的秘密,無人再敢提及。也許,容皇貴妃這個人,也將從此在大明朝的史冊上消失了。
天啟七年十二月初十日,皇上下詔,冊封慈慶宮的兩名宮女小竹、小荷分別為安慧、安然郡主,併為兩人賜婚於兩名京官。聖旨即下,兩人痛哭失聲,寧願死也不想離開張嫣左右。張嫣好言勸說,並許諾,每三年,兩人可以回宮一次探視她,兩人終於勉強答應出宮。
天啟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小竹小荷以皇家大禮嫁出宮外。
次日,王之坤來慈慶宮辭行。張嫣笑道,“你個小東西,本宮還正要跟皇上面前把你要了來,也好給我做個伴兒,你倒是搶了先機,同陛下請了旨,去德陵給先帝守墓,倒讓本宮無話可說了。”
王之坤笑道,“這紫禁城裡頭的宮女太監多了去了,少了小荷小竹她們,您沒準兒心疼那麼幾天,沒有我,您才不會在意呢。”
張嫣嗔怒道,“行了。知道先皇在你心中比我重要。你去守護他,我還高興呢。只是,我心裡就有這麼個疙瘩。從來,我總以為,在先帝心中,我是他最放不下的人。沒想到,他更離不開的是蓉兒啊!”
王之坤一聽,先是一愣,想了想,卻笑了,“原來皇后娘娘也是會吃醋的。不過,奴婢今兒告訴您個實話兒,先帝這一生,心裡頭除了您,沒有別人。”
張嫣道,“你不要再誆我了。先帝那份遺詔,是你幫著他寫的。你作何解釋?”
王之坤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嘆道,“皇后娘娘更是誤會了陛下。”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張嫣忙命他速速說明原委。
王之坤娓娓道來,“先帝對於當年皇后娘娘之元子小產之事一直耿耿於懷。後來,先帝知道了,此事與容皇貴妃有著莫大的關聯,一時間,難於接受。後來,皇次子夭折,滿朝文武提請冊立皇三子為太子,皇上也別無他法。但是,他想到容皇貴妃心機之深沉,恐怕他日不是娘娘您能夠應付得來的,故而命臣寫下了這封密詔。直到後來,信王受命於危難之間,這份詔書看來似乎沒有了意義。但是,皇上偏偏又顧慮到了一些從前的事兒。所以,就沒有改變初衷。”
張嫣聽聞此言,彷彿被抽空了一般,意識竟也全無,口中念著“蓉兒”兩字,目光迷離。眼前,只有前塵過往,歷歷浮現。從那一年,容珠初次入宮,到後來的每一次宮廷劇變,在寂寞的深宮之中,兩個同樣悲苦的靈魂生受著無比的煎熬,也一同見證著一個王朝沒落的最後年月。這一路行來,孰是孰非,如何來分辨?自己這一生,果真完美無瑕嗎?張嫣第一次茫然了。不經意的,淚水將視線完全的模糊,恍惚中,進入了一個幻境,有一個人在向他招手,“珠兒,朕想念你,朕真的想念你,朕懷念在凡間的日子。”張嫣驚叫,“皇上?”眼前,卻早已空無一人,只有窗外茫茫蒼天,皚皚白雪,人之於浩瀚宇宙,顯得更加渺小。大明後宮的一段血淚史,也許,終將成為後世人的談資而已。
後記 清風明月總關情(1)
崇禎即位以後,勵精圖治,重新啟用了孫承宗、袁崇煥等天啟年間被貶謫的忠臣良將數人。整肅朝綱,追查閹黨餘孽,重設內閣六部,朝廷內外氣象一新。
然而,崇禎的到來並沒有挽救大明王朝業已傾頹的大廈根基。崇禎在過往十七年的歲月裡形成的獨特性格,終究一步步把自己推向了一個孤家寡人的境地。他終於沒有成為大明的中興之主,反而成為了一個亡國之君。撥開歷史厚厚的塵埃,人們對崇禎皇帝或許更多的是一份同情。他究竟是延緩了抑或是加速了明朝的滅亡,都已經不再重要。更多的,是他登基以後十七年的執政生涯,帶給後世人的深刻反思。
崇禎元年四月,袁崇煥上任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督師薊﹑遼,兼督登﹑萊﹑天津軍務。七月袁崇煥入都,十四日崇禎帝召見平臺。袁崇煥慷慨陳詞,計劃以五年時間恢復遼東,並疏陳方略。二十四日崇禎賜崇煥尚方寶劍,便宜行事。袁崇煥疏謝並陳方略;崇禎贈蟒玉銀幣;崇煥辭莽玉不受。此後,趕赴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