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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的大船,跪拜在甲板上行大禮。周瑜上前扶起他,驚訝地問道:“子明怎知我路過此處?”
呂蒙笑道:“呂範將軍早派人快馬送信過來了!”
周瑜笑道:“這個呂子衡!非要讓我一路大張旗鼓不可!”
“那是自然!”呂蒙方正剛毅的臉上露出真誠的微笑:“都有一年未見都督了!眾將甚是想念!子衡太瞭解我等心意了!”
周瑜拍拍他的肩:“替我多謝諸君!”
“伐益州之時不知用不用得著末將!”呂蒙調皮又精明地眨眨眼。
周瑜笑道:“子衡連對也對你說了?”
呂蒙憨厚地笑了笑。
周瑜笑道:“如此良將不用,更用何人?”當即要他做好準備,等孫瑜大軍過來時,隨同一道往江陵匯合。
呂蒙剋制內心的歡喜,穩重又果敢道:“謝都督!末將回去即整裝待發!”
周瑜笑了,又問他書讀得怎樣了。呂蒙有幾分自豪道:“談不上手不釋卷,但也算是篤志不倦了!子明自以為大有開益!”
周瑜見他言談已是文縐縐了,滿意地點點頭,又說了些勉勵的話,就與他告別。呂蒙下得船去,佇立岸邊,目送他遠去。
又行了一陣,周瑜在艙中隱隱聽見岸上傳過來一陣歌聲。好象是司馬相如的《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歌聲隨江風傳過來,若隱若現,飄飄渺渺。周瑜覺得聲音有幾分熟悉,諦耳聆聽了一下,驚訝道:“蔣子翼!”趕緊起身往甲板上去。
到了甲板,舉目四望,只見江北蕭索的岸邊,空曠的天地間,一位年近四旬、身材長壯、容貌異常、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頗有仙風道骨之氣的人坐在一塊巨石上,手舉一杆魚杆在水中垂釣。一面望著水面,一面朗聲高歌。身後,一個書僮牽著一匹馬一匹驢侍立。周瑜細看,果然是蔣幹。他的臉上浮現一種親切又欣喜的微笑,他知道蔣幹定是有備而來守候在此。
“子翼!你要再裝模做樣,周瑜就開走了!”他手卷話筒喊道。
岸上蔣幹將手中魚杆一扔,停了歌,站起來,哈哈大笑開來。“公瑾!蔣幹在此果然就釣到你了!哈哈哈!”
周瑜笑著令將船開過去。方夏指揮侍從放下木板,蔣幹上了船。與周瑜相擁在一處。兩人嘻嘻哈哈寒喧一陣後,周瑜問他如何會等候在這裡的。蔣幹笑道:“我既是江淮間的名士,則天下聞名的周郎路過此地,我豈能不知?彭澤令呂範令人傳書呂蒙,我便已知了!”原來他正訪友至尋陽,呂範令人帶信給呂蒙說周瑜將過此時,他就從呂蒙的賓客、他的朋友處得知了,便快馬趕至江邊,扮著釣魚翁,等候著周瑜。
周瑜聽了哈哈大笑,高興地邀蔣幹同行,到江陵做客。蔣幹欣然答應。周瑜便要他的書僮牽馬及驢上了後面自已侍衛們乘坐的大船,然後令開拔。
船往前開了,周瑜挽著蔣幹的胳膊進了艙中,令人上果盤並溫酒,欲與蔣幹暢飲。方夏在一旁急道:“大人前日已飲了兩番酒,這回再不可飲了!”
周瑜一聽,愣住了,抿一抿嘴,嚥了口唾沫,對方夏自我開脫地笑道:“方夏啊!我和子翼多年好友,又二年未曾相見,今日得見,不飲一回,對不住老友啊!或許酒可攻毒,以毒治毒了!不礙事的!只此一次!最後一次!”
方夏拗不過周瑜,只好蹶著嘴由他去了,給他上來果盤,溫了酒。於是,周瑜與蔣幹在艙中就著果脯、酥餅,飲開來。邊飲酒邊說說些少年時代的趣事。蔣幹也說些獨步江淮間的趣聞。
又行了一程,船過江夏太守程普所在的沙羨。早有軍士見周瑜船來,向程普報告了。程普到岸邊將周瑜一行迎下船,在太守府中設宴款待周瑜。周瑜已報吳候,在他出徵益州時,由程普代他領南郡太守,於是與程普談了南郡的地理錢糧等事。飲宴畢,周瑜要趕路,就辭別程普。程普苦留不住,只好任他上了船,繼續前行。行到夜半,周瑜令船隊靠近岸邊,下了碇,歇息了。
第二日,依舊是個陰天。蔣幹起得身來,洗嗽完畢,去周瑜艙中喚周瑜,卻見周瑜仍未醒來,就用手擰周瑜的鼻孔,周瑜仍無動靜。再看周瑜面色蒼白,額頭上全是虛汗,蔣幹慌了,趕緊叫人。方夏趕來,見周瑜這樣子,情知不妙,掀開周瑜右肋的箭傷處,只見碗口大的紅腫的箭瘡已經迸裂,烏黑的血水浸透了潔白的內衣衫。傷口周圍一片面板已經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