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一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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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對他說：“鄰葛（楊宇霆，字鄰葛），我替你介紹一個你們一縣的小同鄉。”楊宇霆問是誰，張作霖叫來李德標，給他們互相介紹，過後，張作霖把昨晚發生的事對楊宇霆說了一遍，楊宇霆聽了大笑說：“真是大帥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張作霖極口稱讚李德標“有種”，連連說道：“我張作霖就喜歡硬骨頭。軍人嘛，當然以盡責任聽命令為第一，像李德標這小子，媽巴子的，真夠種！”

然後，張作霖又囑咐楊宇霆兩件事：第一件，請楊宇霆負責給李德標選擇一個年貌相當的大姑娘作媳婦；第二件，馬上把李德標送到講武堂去上學。李德標從此成了東北軍上下皆知的有名人物。李德標很爭氣，以優異的成績在講武堂畢業。在軍中，李德標表現出色，由連長，而營長，到民國十六年（1927年），已經升為第27師的上校團長了。羅雨田：《東北王張作霖》，《張作霖傳記資料》，第1輯，第16頁，臺灣天一出版社。

前言張作霖：一代梟雄（2）

第二個故事：妻弟微罪賈禍。張作霖對自己的家人親屬要求甚嚴，有時候給人的感覺甚至有些過分。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是下令處死三夫人戴氏之弟某衛士。戴氏原為人妻，據說是北鎮縣捕盜班頭的兒媳，遠近聞名的美人。1916年，張作霖當上了五營統帶（團長），長駐新民府。他對戴氏早就垂涎，但無權無勢，不敢做非分之想。現在，自己統帶一個團的兵力，炙手可熱，躊躇滿志，就想把戴氏搞到手。經一番努力，終於用重金娶到了戴氏。

戴氏有一個胞弟，是一個普通青年，在帥府任衛士。一天傍晚，閒來無事，他外出遊蕩，一時心血來潮，從腰間拔出手槍，向路邊新安裝的路燈瞄準射擊，將一條街上的路燈都擊碎了。本來，他不過是尋開心。不料，卻惹下大禍。電燈廠得知路燈被擊碎，而且是張作霖的三夫人戴氏的胞弟乾的，就正式行文到大帥府告狀。張作霖聞悉，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大帥府衛隊長將其妻弟槍斃。衛隊長以為其妻弟雖有過失，但只是微罪，罪不當死，而且又是大帥的至親，就沒有執行大帥的命令。過了些時日，看看大帥氣消了，趁大帥高興的時候，衛隊長就上前替其妻弟說情。不承想，張作霖勃然變色道：“你不服從命令，實在可恨。如果不立刻槍斃他，我就槍斃你！”衛隊長無法，就槍斃了這個小夥子。其間，戴氏曾經幾次哭泣求情，張作霖都沒有答應。張作霖邊哭邊道：“我殺你弟弟，實在是不得已。我不能包庇親戚而辜負父老鄉親。況且，我身為東北的首長，竟縱容親戚不法，還有什麼顏面治理國家天下呢？”

張作霖是抱著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心情，殺掉其妻弟的。但是，戴氏從此對張作霖冷若冰霜，心如死灰，脾氣更加暴躁，失去生活樂趣，終至削髮為尼，遁入佛門，與青燈佛像為伴。1916年，在佛寺鬱鬱而終。

現在看來，張作霖此舉未免過當。但在當時卻博得了大義滅親的聲譽。何秀閣：《張雨亭將軍草莽軼聞》，《張作霖傳記資料》，第1輯，第60頁，臺灣天一出版社。

第三個故事：重用俘虜師長。胡毓坤，字靈臣，原為直軍之師長。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時被奉軍俘虜。1929年東北軍抗擊蘇軍，有兩名最高指揮官，一名是第1軍軍長王樹常，一名是第2軍軍長鬍毓坤。以下的故事是胡毓坤將軍親自對《張雨亭將軍草莽軼聞》一文作者何秀閣口述的。一天，張作霖擬在北平順承王府召見李景林和胡毓坤，李景林因故未去，胡毓坤獨往。胡毓坤在客廳等候良久，只見張作霖頭戴瓜皮白帽，手持銅製水菸袋，慢悠悠而來。落座後，張作霖目光未及胡毓坤，只顧自己吸菸。過了一會兒，才徐徐舉目，詢問胡毓坤的姓名及在直軍擔任的職務。詢問過後，張作霖大聲訓斥道：“他媽巴子，你不是他媽的大疙瘩人嗎？（當年大疙瘩為遼寧省西安縣，今為吉林省遼源市）為什麼跑進關跟姓吳的扯？在自己家鄉什麼事不能做？你既已是師長，現在就給我也先當師長吧！你們都是有正式出身的，前途無量，在戲臺上是唱紅臉的啊！我他媽的算什麼，乃是唱白臉的啊！以後可要好好幹，可不要再三心二意地亂跟人家跑，我他媽做家長的，還能虧待你們嗎？去吧，回去問問那李景林，為什麼他未來？”胡毓坤在敘述中，還不時模仿張作霖的姿態及動作，其感念之情，溢於言表。張作霖就是這樣重用俘虜軍官的。

第四個故事：容忍秘書發火。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張作霖###曹錕之役，戰前例有通電，揭露對方罪惡。當時張作霖和曹錕還是兒女親家，授命起草通電的老秘書字斟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