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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聽得莫秋不信任的語氣,整個人彷彿隆冬裡被澆了盆冷水,急道:「俺說的都是眞的!」
「我不信你!」莫秋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拔高聲音叫道:「你上回也是如此,才說喜歡我,下一刻又把我趕開!延陵一劍,你別欺人太甚——」
即便一劍也是經過一番掙扎才回心轉意,然而莫秋傷痕累累的心根本無餘力去相信。
「這回不是,俺眞的想通了。」一劍手忙腳亂地解釋。
莫秋心裡漲得滿滿的,分不清是痛是恨是悲是喜,一劍一伸手將他攬入懷裡,他張開嘴便狠狠地往這人胸膛咬去。
「嘶——」一劍冷不防被一口咬上左乳乳首,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令他深吸了一口氣,可一想起懷裡的人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心裡一軟,竟也推不開這人,放任了他去。
一劍低聲說:「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要覺得不解氣,就再咬大力一點,就算把肉要下來也不打緊,全都是我的錯。」
莫秋本來恨著的,那激動的情緒幾乎要衝破漲滿的胸膛爆裂而出,可一劍一句簡單的話語卻挾帶無比溫柔,輕而易舉便攻陷了他的心,叫他再怨,也恨不起來。
莫秋眼眶發熱,鼻子發酸,他鬆開了利齒,握緊雙拳將自己悶在一劍懷裡,這些日子來一直忍著的哭聲再也關不住,由喉間掙脫溢位唇縫,細細地響了起來。
一劍大掌拍起莫秋的背,帶著濃濃的安撫意味。
那一下又一下的震動由後背透到前胸,深深震入莫秋的心坎裡。
就像幼時每回難過哭泣,那雙總照顧安慰他的大手一般,從來、從來守在他的身後不曾遠離。
憋在喉間的哭聲一下子猛然衝了出來,壓抑不了、忍受不住。
莫秋死死回抱住一劍,用盡所有的力氣攬住他,攬住這個應該是屬於自己的人,而後任淚水潰堤滑落,哭到聲嘶力竭,完全無法言語。
和好如初的兩人摟抱著一夜,待隔日醒來時天色已近黃昏。
一劍攬著懷裡仍然熟睡的莫秋好一會兒,才極為不捨地將八爪魚似纏在自己身上的他扒下。
一劍起身去擰了條布巾擦臉,銅鏡上這時映出他的面容。
鬍子七零八落東禿了一塊西禿了一塊,臉上還有幾道淺紅劍痕,傷勢最重的脖子上繃帶留有滲出的乾涸血漬,襯著他發白慘青的臉色,整一個慘不忍睹。
一劍暗忖,難怪昨日一葉反應那么大。可再想及便是因為發生這種事,才讓自己及時悔悟追回莫秋,便又覺得這傷根本不算什麼了。
心情頗好,經歷昨夜後,簡直覺得重生了一般,一劍拿匕首將臉颳了個乾淨,可隨手抓起矮櫃上放置的乾淨衣衫時,劍眉忍不住抽了起來。
小廝送來的是套織工精密料子輕薄的上等綢緞衣服,料面泛著上好織物才會有的溫潤光澤,墨青顏色層層疊疊,件件不同。
衣旁邊放置著一把黑絹玉骨描金扇、一塊翠綠古玉、一隻裝著碎銀和銀票的繡金鴛鴦荷包,還有一堆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該如何用的花俏飾物。
沒別的衣服可穿,一劍只能將染血的褻衣脫下,蹙眉抓著新衣往身上套。
先是一層觸感柔細的絲質褻衣,再來一層墨綠上繡水波的中衣,跟著一襲長衫下襬墨荷綻開,最後來了件深色外袍內鑲銀絲暗花。
這些衣物淺看以為樸素,行動間光影流轉卻是萬般雍容。
一疊疊上一疊,如遠山蒼翠幽泉碧綠深深淺淺的青,一劍衣帶繫到最後臉色都有些發青了,他看過人家端午包粽,層層復層層,粽葉便是這般青。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將衣服穿好了,一劍回頭看了看莫秋。莫秋睡得正沉,一劍也不想吵他,他望了莫秋好一會兒,原本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跟著替莫秋拽好被角,才往外走去。
時近晌晚,天香樓到這時辰客似雲來,裡裡外外都坐滿了人,一劍從內堂走出時沒人注意到他,他見有桌客人走了,便在那張桌子旁坐下。
小兒趨前收拾桌子,一劍開口點菜,喉間一動卻發覺異常疼痛,聲音根本發不出來。他心想定是昨夜喉嚨已傷又講太多話,這才如此。
不是太在意傷勢,他以指沾水在桌上寫了幾道名菜,讓那小二傳菜去。
周邊是喧譁嘈雜的大堂,用膳喝酒話家常的都有,一劍在這熱鬧的氛圍下斟酒獨酌,心裡,想著的還是那房內睡得正香之人。
其實一劍當初回來時,本來以為得以看到個雄壯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