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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走過來,伸手拿了一本翻了翻,對我笑一下,說:“女生都喜歡看這些吧。我學生時代的時候也很喜歡看漫畫。”說著又笑一下。但感覺得出來,她的笑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種欲言又止。
我望著她,有些被動。
氣氛有些怪異,她又對我笑一下,邊又翻著漫畫,然後用不經意似的口吻,問道:“於滿安,你跟張……呃,浪平是很好的朋友嗎?”
我反射地抬頭,飛快地掠了她一眼。她突然問起浪平。不僅突兀而且奇怪。此外,她不但知道浪平的名字,甚且還叫他“浪平”,實在讓我有種形容不出的詭異感覺。
“算是吧。”我的口氣是那麼不確定。
“那麼,你應該知道很多關於他的事對吧?”薇薇安又問,帶著試探。
“也不一定,看是什麼事。”這一次,我的語氣顯得更猶豫和不定。
“呃……”薇薇安支吾起來,欲言又止地。“那個……我是說……他……我是指你的朋友浪平,他有很多——呃,朋友吧!?”
不知道她真正想問些什麼,但感覺得出來,這些都不是重心。我偏頭想了想,說:“應該不少吧,浪平的人緣不錯。”他認識的那些女孩一個接一個,數都數不清。
忽然地,薇薇安的態度一變,縱容大方起來,如同她平時的模樣。“我敢打賭,他一定有很多女朋友。”
這倒是真的。但我只是聳個肩,沒說話。
薇薇安沒追問,幫我把漫畫攏齊。
“好了,早點回去吧。別看太多漫畫書,多花點時間在功課上。”活潑地朝我眨個眼,擺個手走出教室。
薇薇安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成熟裡帶著俏皮。我覺得,她簡宜比我還年輕。
年輕實在不在年齡,而在心態和舉止。
我把一堆漫畫胡亂地塞進何美瑛的書包,剛巧她走進來,劈頭便說:“這麼快!看完了?”
“嗯。怎麼去那麼久?”
“拉肚子。”她說得跟吃飯一樣自然。“怎麼?有什麼感想沒有?”她指的是漫畫,我知道。
我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說:“顧玲惠說我像那個‘小西’。”
“小西?”何美瑛提高了嗓音,卻像是扭到,隨即皺眉說:“呵,那女的還真毒,用這種手段來損人。”她頓一下,接著說:“我早說了,少跟他們那種人在一起,現在不可好,死得可真的有夠難看!”
我不理她的風涼話,抓起書包往外頭走去。
在何美瑛口中,顧玲惠是“他們那種人”;那麼我們呢?“我們”又該歸類於“哪種人”?我們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也許在別人口中,“我們”也變成了“他們那種人”。
我們這種人。包括我,浪平,何美瑛,我那大字不識一個的父母,和聚落裡那些大大小小所有的人,都是“那種人”。發音時嘴角微斜往下撇,口腔自然形成一股扁抑的氣流往鼻腔哼衝而出的“那種人”
“等等!你走那麼快乾什麼!”何美瑛追了上來。
我知道何美瑛時而的嘲諷不屑的態度是因了什麼。那是她對她自尊的保護吧——哦,不,她只是太褻瀆。像我的,浪平的,對外在溫暖的、同情的,充滿愛心的世的褻瀆。我知道因為再也沒有人像我們這樣,彼此的處境背景和底細是那麼相似相近。
“今天那個陸邦慕叫你時,跟你說了什麼?”何美瑛問。
我只是看她一眼,也沒想太多,便口答說:“他說我這樣不行。”
“我想也是,你考得有多爛?”她的口氣是那樣確定,一點都沒遲疑。
我比個數字。反問:“你呢?”
“我?”何美瑛從書包搜出那考卷遞給我。“哪,你自己看。”
那上頭的分數足足有我的八倍之多,我才考了恰恰超出個位數。
我不知道何美瑛的英文那麼好,好得超出我的想象。
她看出我的疑惑說:“奇蹟,對不對?我什麼都不行,就英文念得特別好。其實只要多學幾首英文歌曲自然就會了。”
那真有她說的那麼簡單!我不置可否,把考卷還給她。
高空有些積雲,晴曠已久的天空看樣子不久就會有些涼意。我加快腳步,感覺時間是那麼難捱。
回到家,還沒踏進門口,就聽媽拉高嗓門在客廳裡罵說:“也不知道是哪輩子造的孽,欠你們這些死人債!老的一朝到晚沒工作;小的有樣學樣,成天在外頭鬼混,沒做過一件正經事,一回來就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