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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先碰到門把手,女人的手緊接著跟上。倆人同時抬頭,目光瞬間觸碰後同時鬆開了手。
搶著開門,同時放手。看到對方的反應倆人都苦笑一下,此時外頭傳來何嬸兒的聲音。女人深呼吸一口開啟了門。
何嬸兒手裡提著食盒,“給您送的早飯,餛飩、肉包。”
才剛剛八點啊,緊張什麼勁兒呢。她們不可能八點就來。剛到地方她倆就恨不能直接到女兒家裡去,可到底心有顧忌沒敢那麼做。
“我們吃過了。”
倆人誰都沒心思吃飯,屁股底下有釘子一樣焦急又忐忑的等著。一個小時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終於在快九點的時候門被敲響。
隨著何嬸兒拉開那扇門,倆人的整個世界只剩門口那知性大方的身影。信裡知道女兒在農村家庭長大,雖說知道她如今是科研人員,可滿顆心都被農村出身給淹沒了,完全想像不到女兒會是如此優雅的模樣。
絲絲今兒穿了件兒毛呢大衣,脖子上繫著條亮色的絲巾。下面搭配黑色的迪卡褲子。中間的縫兒熨的筆直,正好垂於皮鞋鞋面。
“你們好。”
那倆都目瞪口呆許久不說話,絲絲笑笑彎腰禮貌的打招呼。那位戴著眼鏡的老婦人跟她有八分像,不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這樣的情況讓人無法懷疑,不用親子鑑定也能有基本判斷。
“你們好,一路辛苦了。”
於解放提著禮物再次開口,終於將那好似靜止的畫面推了開來。女人先反應過來,伸手去拉絲絲。
“孩子、”
倆字出口,她眼中迅速聚集水汽,形成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顆顆珍珠滾落臉頰,她摘下眼鏡說不出話來。手在抖,身子在哆嗦。話不知從何說起,手不知該觸碰哪裡。
絲絲第一次見她,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那不可能。可她今年也已四十多歲,對於這位從未見過面的生母可以共情。望著她的模樣有些心疼,自己主動伸手給她一個擁抱。
剛才一見面,絲絲其實也驚的很。她的生父,和前世的生父一模一樣。同樣是大夫,同樣儒雅溫和。前世她沒見過生母,今生他們居然一同出現在她面前。
“別難過、”
這一個對於外國人的普通禮節,簡單的仨字,讓女人更加泣不成聲。伸手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裡,恨不能融入自己的骨血。
“我的孩子啊、”
幾十年放在心上從未忘卻,她這些年沒有再嫁人也沒有其他孩子。心裡缺失的那一塊兒始終空著,傷疤沒結痂任它一次次的出血疼痛。此時這傷口終於挖掉了腐肉,流出了新鮮的血液。
疼痛那麼清晰,充滿了新生的力量。一旁的男人跟著掉淚,伸出的手輕輕拍拍絲絲後背。跟閨女接觸後又拍拍女人,開口勸。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這樣,孩子都沒法好好說話。”
四十多歲了,在父母眼裡依舊是孩子。這待遇回老家是,在他們這裡依舊如是。
女人聞言鬆開胳膊,伸手擦擦淚,望著絲絲目光膠著,看不夠一般黏著。
於解放將禮物遞給男人,握手後開口自我介紹。“我叫於解放,沒意外的話咱們是翁婿關係。”
“哈哈、”
男人們到底更豪放,於解放輕鬆的話讓人心裡一輕,倆人坐下,何嬸兒忙著給倒茶。
絲絲也拉著女人坐下,大家這才開始說起塵封已久的往事。當年怎麼回事,已久從何嬸兒口中得知。女人又補充了一些。
“當年亂的很,好多都選擇出國避難。本以為很快結束能回來,誰曾想這一走就是這麼多年,再回來已是暮年。幾年前你外祖母去世前告訴我實情,我當時就恨不能飛回來。奈何局勢不允許,一拖再拖的拖到了現在。”
女人說著又開始流眼淚,伸手拉著絲絲不放開。輕輕撫摸她的手,發現她手上有繭子的時候眼眸出現心疼。
“孩子你受苦了。四個孩子養大不容易吧,聽說這些年實行的是配給制,想多買都買不到。”
她這麼一說,男人也心疼的嘆氣。望著絲絲滿目愧疚,覺得做父母的失職。讓孩子從小流落在鄉野之家,這些年受苦了。
絲絲看看自己手上的薄繭,真是哭笑不得。兩口子的目光好似她苦水裡泡大的一樣,實際她這麼大的人連飯都不怎麼會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薄繭是做實驗、做藥磨出來的好不好。
“我是做大夫的,近些年在實驗室工作。日常做實驗手上有繭子都正常。別聽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