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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並未走遠,聽的一清二楚。
青雲憤怒:“姐兒。。。。。”
多多示意稍安勿躁。
果然沒等錦繡回答,孫嬤嬤嚴厲訓斥:“都沒事了?還不回去做活,嚼什麼舌頭?再給我聽見你們胡說,當心你們的差事!”
說罷回屋伺候。
一個小丫頭不忿,低低嘲笑:“什麼了不得?成天拿差事嚇唬我們——她又做不得主!若真能作主,兒媳婦何至於被隔了差事,鬧得府裡都笑話!”
另一個丫頭道:“嚇,你還不知道?孫嬤嬤和她兒媳婦兩下不和哩。我聽見說如今兩個人越發連話不說,孫嬤嬤叫她兒子休妻呢。”
“這可不太容易。她媳婦兒如今也算太夫人眼前紅人,我聽著常常叫她外頭辦事去。孫嬤嬤畢竟老了,太夫人是要抬舉她家裡人接替呢。”
眾丫鬟七嘴八舌。錦繡望了望看不到人影的門外,又回頭看向太夫人所在屋子,心中百味雜陳。
屋裡,孫嬤嬤小心的站著伺候。太夫人飲了口茶,問:“你看著,可是個好的?”
她接過茶盞,小心放在一旁:“瞧著倒知禮數,也大方,不怯場。”
太夫人詫異:“哦?能從你嘴裡聽到個好字可不容易。看來你很滿意她?”
孫嬤嬤賠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表示自己只是實話實說。
太夫人和她從少女時期就做主僕,幾十年下來,對對方心理一清二楚。也不說破,只哼了一聲:“吩咐二門上,往後但凡她來,先來回報我。”
孫嬤嬤應了,又小心問道:“您這是。。。。。同意了?”
太夫人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孫嬤嬤也不敢再問,只是在旁侍立。太夫人則陷入沉思。
孫子軟弱她發愁,太有主意更發愁。
如今他爹,自己兒子被孫子弄出了汴梁,偶爾回京也待不長,是指望不上了。林家就指望慶之,先皇如今尚算硬朗,然而畢竟有千秋的人,說不上哪天。。。。。自家和蘇家是早上了三皇子的船,此時想下都下不去。
誰也不敢說往後得大位的是哪位。其實無論是誰,只要林家不滅,誰也別想撼動這第一世家的順位。她只是擔心,萬一新皇犯了邪性非要來撼一撼,自家傷筋動骨不說,可怎麼對得起祖宗多年的基業!
為今之計,慶之和另一世家聯姻。無論哪方上臺,都不敢輕易來動。
偏生慶之不聽話。。。。。。
皇后娘娘是他的姨母。本想求她下道恩旨賜婚,誰知娘娘真心疼惜,竟然不肯壓他,只說外甥的婚事,還是自主的好。
三皇子投鼠忌器,不敢強硬。又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錢氏母女。
左也不行右也不能。一個微不足道的牙婆,惹得自己傷透腦筋!
此次孫子回京,聽見說從塘沽和她一路歸來,險些耽誤大事。她聽後勃然大怒,然而始終沒見著孫子的人影。反倒是三殿下派人來說合,叫她想個法子,納錢多多為妾,事成之後三殿下再勸著慶之選一房尊貴正室。
哼,倒是便宜了她!
且不提太夫人的心思。錢多多跟著知書見了管事娘子,她又親自將她送往二門。
路上說了幾句風景,忽然指著某個方向道:“從這裡直通大公子院落的。”
多多愕然。青雲卻狠狠的瞪著她,生恐她出口傷人。知書微微一笑:“奴婢是府裡家生子,有個哥哥叫墨棋。”
多多心中一動。見四下無人,低聲問:“你家公子現在何處?”
知書也壓低聲音:“奴婢也不知。哥哥當日並未跟從,聽他回家說只夏初哥跟了大公子去。這兩天府裡也沒甚風浪,應是無事。我哥哥聽見說太夫人要招您進來說話,急的不得了,直說他若照顧不好,公子回來必定要怪。可他終究是男人,公子不在,也不好進來。只能託我跟您說,千萬當心著。無論太夫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請您先忍著,等咱們公子回來再做計較。”
多多道:“蒙你們費心了。”
她道:“常聽哥哥說您是奇女子,今天見了,果然與眾不同。聽著意思,您往後還會再來。今後進來,別的不用去管,只要跟著婆子們往太夫人院裡來。咱們府里人員冗雜,老爺的姨娘們又多,事情又亂,您千萬別聽人話往旁處去。就咱們院裡,也該當心。旁人都罷了,只是錦繡姐姐那裡,說話卻得留意些。”
她道謝,又問:“錦繡是你們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