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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看了看對方的家人,穿的倒也不差,只是姓沈,又是新任臨江縣主簿,他卻並不曾聽得京中權貴人家有這樣一戶。
當下笑了,拱拱手:“原是沈大人家。可是不巧,咱們公子歷來住不慣偏陋地方,勞煩您們,給換一換。”
那家人瞪眼:“你們說換就換?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半夏使個眼色,早有家人將銀兩奉上,他笑的春風和煦:“煩勞您了,進去說一聲。”
家人看了看銀兩,面色稍有和緩,正待鬆口,卻聽有人道:“李四兒?”
李四兒忙回首,低頭:“少爺,”
半夏打眼看去,卻愣了下。新任臨江縣主簿竟然年輕的不像話!他大約二十出頭年歲,戴一頂輕紗抓角兒頭巾,身穿一領單色螺紋細紗衫兒,腰繫一條雙頭獅紋銀穿帶。因連日趕路面色疲倦,手中執一把折迭紙西川扇子,面色白淨,形容斯文,舉止文雅,就連看到家人和人爭執,面上雖然稍帶些不豫之色,卻也是客氣有禮的緊。
半夏打了個千兒,笑嘻嘻的:“請這位大人安。好教大人知道,我是汴梁衛國侯林府大公子的下人,咱們公子奉皇明前往桑乾河視察水情,領的是從五品運河司舉事官的職位。今日到了此處,因房屋狹小,特地想請大人給個方便。”
對方面色立即沉下去。卻因顧忌衛國侯林府的聲威,沒有發作。
林小五在車中聽了半天,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掀開車簾,罵道:“你這兩個猴子,怎地又拿家中的爵位來壓人?”
衝對方拱手:“這位大人見諒,原是家人不好。”呵斥道:“不拘哪裡,隨便找處房間便罷,難道還要住到天荒地老不成?”
又轉頭吩咐車伕:“罷了,我見前頭有個王家鎮,想來鎮上定有客棧,不如就去那裡。”
對方聽他說完,卻並無反應。盯了他半晌,面上神色莫名,一忽兒疑惑一忽兒搖頭,見他想要放下車簾,突然問:“對面可是林小五?”
小五一怔。
朝他面上仔細打量。
雖然過了幾多歲月,年輕人長得快變化大,但對方並無太大變化,他遲疑道:“竟是沈兄不成?”
你道對方是哪個?
竟是當日鄰村,錢葉兒一心想嫁為妾室不成,後和孔近東交好的沈家小公子,沈義軒便是!
沈義軒激動的朝前兩步:“哎呀,林小五!”西川扇子在手掌重重一合,許是那紙太過輕薄了些,竟嗤的一聲扯破來開。他也不管,上前道:
“林小五!”
他想遇故人,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林小五並沒有太激動。
夏初孩子心性,見對方直呼自家公子小名,不滿道:“真是沒規矩,咱家公子的小名也是你能叫的?就連當朝宰相見了咱家公子也得稱聲林世侄,要麼就叫表字呢……”
林小五已在半夏的扶持下了馬車,聞言輕輕敲了他一下,道:“沒規矩!這是我的患難之交,還不快來謝罪!”
沈義軒要將上院讓出,林小五自然不肯,禮讓再三,最終商定一個住東面,一個住西面。那上院原就寬大,便是再住一家,也住的開。
兩人攜手進院,洗漱之後,尋得清靜處坐下,一面吃茶一面將些過往講來。小五就輕避重,將自己的身世,只說當初家中另有變故,因此流落在外。其實他家的事情在東京早就是流傳的笑話,人人都笑其父愚昧,以至寵妾滅妻,及至正室冤死,嫡子被迫流亡在外,他居然糊塗到分不清是非,不顧妻子孃家壓力,以種種不堪藉口將嫡妻靈位拒之宗祠外,險些要扶妾室為正。
然而這畢竟只是私下流傳的事情,事關三大世家臉面,誰也不好拿到晴天白地裡吵嚷。因此沈義軒只做不知,感慨命運作弄而。
他試探的問:“你和二妮兒的親事……”
沈義軒當初頻繁出入錢家,最愛逗弄二妮兒。當時年紀小,情竇初開,他尚處在懵懂狀態,只是覺得她反應和別人不同,格外好玩兒。又因二妮兒當時尚未長開,也沒加多想。這幾年閒下來,每與孔近東通訊,提到二妮兒,竟不自覺的關注於她。
然而究竟是心之所繫,抑或僅僅是對當年的懷念,沈義軒自己其實並不清楚。前次王熙來信,語氣黯淡,提到孔近東表露心跡遭拒,自家提親也被拒絕,對錢家多方為難。沈義軒竟是無法自抑的對王熙和孔近東產生了怨言。
明知二妮兒是個苦命的孩子,何苦為難於她?
家中新得了一筆錢,要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