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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為他接風,三皇子受邀出席,大家都是世家子弟,平日沒少見面,也算是東京城中一併長大的貴族子弟。三皇子年少瀟灑,不比二皇子拘泥守禮,因此他們倒也並不拘束。
美酒美食輪著番的往上送,流水般撤下舊的又送上新的,有的甚至來不及動上哪怕一口。
林小五甫從桑乾河水邊回來,成日奔波,倒並沒有曬黑,只是過於瘦弱,兩眼倒很是有神。
三皇子細細打量他一番,笑道:“誰也不知你竟去了一年之久,可是愁煞了太夫人,先給你制的那些個衣服全無用武之地。”
林小五笑道:“怎無用武之地?太夫人流水價往我那裡送,敢是要我穿著金線織就的綢緞去堤壩轉悠?偷偷告訴你,都教初夏送到當鋪換了錢財。他如今和當鋪老闆混的爛熟,臨行之際兩人還抱頭痛哭,依依不捨哩。”
三皇子聞言一怔,哈哈大笑:“真有你的!”
他望了眼美酒佳餚奢靡場面,不無感慨:“甫自窮苦地方而來,一時竟無法適應這些個做派——若節省些,夠桑乾河治上一年的災了。”
三皇子不以為然,拍拍他肩膀:“那些民情,看過做過也便罷了,又豈能因噎廢食?”
林小五拉了拉嘴角,擠出個不像笑的笑容。三皇子又拉著他問些桑乾河的民俗風情,治水良策云云。
三皇子見他興致不高,道:“去年大考,你來信中說到的那個王熙,本就不好,也沒考中。我打聽得他並未回去,仍留在東京,想要等著下年再考。”林小五興致缺缺:“隨他去罷。”
三皇子又道:“倒是那個孔近東,中了二甲五十幾名,父皇贊他言辭沉穩,有古風大氣,授了個九品文官,現在翰林院做事。”
他道:“唔,去年的邸報上我見著了。”
忽聞一陣陣女人笑聲,眾人不免詫異。此處臨的後院不近,怎麼會有人放肆大笑?林小五的堂哥譴人去看,家人回道,夫人請了相熟的夫人們賞花說話,因臨前廳的小花園裡開的好,將酒擺在了小後廳中。
他笑道:“你去問問,何事笑的如此開懷。說出來,我們也樂一樂。”
家人見主家高興,忙顛顛的去了。不多時回來,道:“夫人說,她請了錢家的小娘子來家說話,錢小娘子說了幾個笑話,惹得大夥發笑呢。”
三皇子本和林小五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話,突見他靜下來,將頭偏向堂哥一方。家人正一問一答。
堂哥道:“哦?可是錢牙婆?”回首向客人笑道:“不怕眾位笑話,我家夫人整日在我耳邊說起錢牙婆,誇讚她小小年紀能說會道,難得心靈又好,又是個能守節忠心的……”
自然就有人湊趣:“我也曾聽內人提起,說她如今風頭正健,很得後宅的歡喜,又會做生意,她賣出的丫鬟小廝都能識字,又知禮儀,很得好評。我如今使著一個小廝,就是她手裡賣出來的,聽說足足學了半年的學問,天天熬燈費油的教他們讀詩呢!”
堂哥道:“可惜她年紀尚小,又是個立志守節的,倒不好叫出來見見。”
眾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一時又說起有人家中新的的崑崙奴,話題頓轉。
林小五如遭雷劈。
姓錢,做牙婆,年紀尚小。能識文斷字。
三皇子關懷道:“你臉色蒼白得很,可是累了,要歇一歇?”
林小五道;“這裡卻吵得我頭暈,我出去略透一透風。”站起身,卻覺得頭重腳輕,險些沒有跌倒。三皇子嚇了一跳,忙罵:“還不快扶住!”
又道:“招大夫來瞧瞧吧?”
他道:“無妨,我略歇一歇就好。”
說罷扶著下人的手緩緩出去了。
他和這位堂哥一向交好,別院也曾經住過一陣,因此非常熟悉。找個藉口譴走了下人,疾步如飛,走到與後院相連的長廊。這裡和小後廳只一牆之隔,婦人們談笑聲極為清晰,他辨了又辨,卻沒聽到熟悉的聲音。
心下焦急,招來個婆子,塞了幾兩碎銀,吩咐幾句。那婆子便閃身進去了小後廳。
得來全不費工夫
錢多多由婆子引出,不斷詢問究竟是哪位姐姐想要見自己,究竟有甚麼話要說,婆子只笑言出來便知。錢多多心下不安,但想到距離不遠,母親並眾夫人都在小後廳,又是林夫人發話要自己來見,想來不至於有詐。也是她這一年多順風順水,將從前險遭陷害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要不說,人常在順境,容易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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