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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耐的。
哭聲太假,做派太虛。若非母親心裡不高興,不想叫她生氣,誰耐煩在這頭聽她表忠心訴委屈。
青雲聽得她越說越不像,本來氣得臉頰通紅,看著姐兒冷靜模樣,反倒也鎮定下來,心裡不免責罵自己——虧得跟著姐兒這麼多日,學著為人處事的。當真遇到事兒,竟這般不中用。早晚是個要賣去的丫鬟,何苦和她置氣。
如此想著,漸漸氣平。
然而聽著綠珠不識好歹,漸漸攀扯上她和彩雲一味護食,把著前頭重要位置不叫旁人插手,漸漸帶出包藏禍心的汙衊來。就連彩雲那等好脾氣都變了顏色,更務論青雲,當下如點燃的爆竹,炸了:
“你還莫和我說有的沒的!我只問你,你若當真是個好的,前兒作甚拐彎抹角打聽姐兒的私房?又那日午後都在前頭,你作甚偷偷溜到姐兒房外探頭探腦?還有墜哥兒,才多大點年紀,你沒羞沒臊逗他,說的又是什麼胡話?但凡有客,聽得是男客,不管誰在前頭陪客,你想方設法要往前頭伺候,又為的甚麼!”
綠珠眼見錢多多尚算平靜的臉色漸漸沉下去,心驚不已,尖叫:“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青雲冷笑:“我胡說,我血口噴人!前日的且不提,我問你——姐兒和大娘臨走之前分明囑咐你在廚下好生看茶,若是悶了便去房中休息也好,尋我做針線也好。家中一日無人,我也顧不上你,怎地找了一日也不見你?你只在後院,從哪裡見著王家來人,又聽誰說的是臨江縣的大戶如今工部王侍郎的侄子?家裡連個主人沒有,我卻不知王公子何時來的,又何時走的,你倒清楚?敢是出去和人嚼舌根,傳了出去,叫人怎麼想咱家?”
綠珠已是發虛,卻犟嘴死不肯承認。
錢多多沉臉,冷眼盯著她:“王家來了人?來的誰?你怎麼看見的?你出門子去了?”
綠珠自被賣出來,首次見著錢多多如此冷肅,心中不由咯噔一聲。忙跪在地上,滿頭大汗,抽泣著:“姐兒,我因聽著外頭熱鬧,因此在靠外牆的廊下聽了半晌熱鬧,絕沒出門的。”
為免惹閒話,三令五申不許她出門,如今犯了戒,可不叫錢多多氣惱。
她是真生了氣,冷道:“我只當家中風平浪靜,竟不知有這些事體。”冷眼掃向青雲彩雲兩個:
“你們看的好家!”
彩雲知事,忙拉著青雲一併跪下,只是頓首,並不辯解。
她冷道:“母親上了年紀,諸多事體不便勞碌。墜哥兒年紀還小,又成日在外上學。我當家中人口簡單,把一應事情放心交給你們,卻是怎麼看得家?便是她不好,也該及時告訴了我,卻又瞞著,當真等鬧出大事才善罷甘休不成?”
彩雲忙道:“都是我們不好,怪我們沒看好家。”
她冷道:“青雲你說,這個無王法的,和墜哥兒說了些什麼混賬話!”
青雲心裡也是後悔。
她不過一時氣憤,才把話抖摟了出來。綠珠一貫乖巧,手下又勤快,雖則姐兒命她們看著她,日子久了,倒也沒拿她當個外人了。她和墜哥兒說了那些話給自己聽去,唬的小臉發白,求了又求,只說是一時昏了頭胡噙,求她千萬莫要告訴大娘和姐兒去。她想著做人丫鬟都不易,何苦為這個害她喪命,於是便悄悄瞞了下來,誰想今日又說漏了嘴。
見錢多多是當真動了氣,不得不如實說出。
原來墜兒從學堂回來,餓的很,常往廚下尋些吃食。這沒羞臊的,故意挑著墜兒問家裡三個丫鬟哪個最漂亮。墜兒小孩子家懂什麼,自然是綠珠生的最好看,便實話實說。綠珠不甘只當個灶下丫鬟,挑唆他去尋柳大娘討了她去在房中伺候,又說些沒羞沒臊的葷話。好在錢多多平日管得嚴,墜兒也知道些好歹,不肯應口。只是聽了她的話,每日裡好姐姐不離口。
多多聽完,氣得渾身哆嗦。
她平日事忙,母親在家坐鎮,又有青雲彩雲兩個幫手,想著家裡人口簡單,又沒得男人,自然事情也少。誰能想到這個綠珠是個生冷不忌的,連墜兒這般小孩兒都要挑唆?
若換位思考,綠珠也是無奈之舉。家裡人少,錢多多和柳大娘都不許她前頭伺候,她又不甘心只當灶房丫鬟,自然要瞄準唯一的男人——雖說小了些,總好過被賣去窯子裡,遭人作踐。
然而在錢多多的立場,她卻十惡不赦。
錢墜兒是她娘們兩個的希望,將來這個家的中流砥柱,沒防備間被綠珠給教壞了,若是當真因為個丫鬟和她們生分了……她死盯著綠珠,咬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