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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道:“公子,這兩日我要夏初有用,先換了別人服侍罷。”
再讓他這麼呆下去,有朝一日非惹出大禍不可。
林小五掃了眼驚愕的夏初:“他還是個孩子,也莫要太過苛責。”
說來還是他慣得夏初。
最初是半夏貼身服侍,後來他漸掌府中大權,需要親信的人處理外間事務,就提上了夏初。因喜歡他膽大包天的勁頭,對他的些許錯誤往往漠視,也不曾拿些教條規章拘束於他。然而再喜歡,主是主,僕是僕。
他不無悵然——原來縱容下人,和縱容二妮兒,是不同的心態呵。
縱容著二妮兒,固然被她氣到不行,也絕不會產生她逾矩的念頭,更不會因此不快…。
夏初已是在抹眼淚,卻倔強的不肯求情,更不肯認錯。
他有錯嗎?那個錢多多,公子對待她何等的盡心盡力?她對公子不過敷衍了事,只當別人都沒眼看不出來麼?多少次和她分手後,公子獨坐書房,當他不知道?
公子抬舉,你不說誠惶誠恐巴結也就罷了,還一副淡然處之的態度,也就公子善良,擱著他夏初身上,早跳腳惱怒和此人老死不相往來了!
半夏送林小五回了院中,吩咐過另一小廝貼身伺候。好在公子一應飲食起居都有定例,他又不愛人事事代勞,舉凡穿衣潔面用膳,都是自己動手的,也不怕出了大漏子。
轉回頭到二門上,揪過早已經難過到無以復加的夏初,恨其不爭:“你委屈什麼?我還沒怎麼地你呢!告訴你,只把你調開學兩天規矩算你撿便宜。如今福叔老了在家頤養天年,若擱在當年他管事,你不扒一層皮!”
又小聲:“休要整日錢多多錢多多的喚人閨名。你只看她是牙婆就當她賤籍,我告訴你,她雖非士人,但也是正經的平民哩!比咱們不知好上多少!再者她既是公子的患難之交,又和他青梅竹馬長大的,感情絕非一般。我瞧著公子對她已是…”情根深種。這話他卻不敢說明白了。
只轉開,道:“你是隨身伺候的,別人不明白,難道你還不明白?看著是無所謂的,其實主意大著呢!將來如何還說不定……”
夏初表面雖仍不服軟,卻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又兼之很是學了些規矩,果然從此後見了錢多多不再冷眼相加。
探月氏再送絹花
穿過碧紗閣,走過長長的迴廊,正是菊花怒放時節,府中的莊子孝敬了一批,擺放在後園房簷樹下。因是正午時分,前頭在伺候老太太用飯,後園靜悄悄的。
後園西南角上,有兩排不起眼的房屋。當初是想用作夏季避暑之用,然而地角選得不好,返潮,閒置了許久。因地方偏僻,很些年沒人去住,頗有些荒涼。
拱門前,林小五停下腳步。
拱門雖是上好的湖州石,門檻卻是選用的木材,僅兩三年沒更換,生了青苔,背靜地方雜草叢生,一隻蚱蜢聽見人聲受驚,連蹦帶跳的往反方向而去。
半夏低聲:“公子?”
眼角瞥見房頂生了茅草,隨風搖曳。
林小五頓了頓,淡道:“去通稟聲。”
半夏應了,邁步進去,提高聲量問了兩句,並無人應答,他正待出去,卻見廂房裡慌慌張張跑出個丫鬟:
“哪位?”
半夏打量著她,穿了身半新不舊的鴨蛋青三等丫鬟服,烏鬢偏了,左邊臉頰還帶著深深的睡痕。
問:“你是這裡伺候的丫頭?”
她是見過半夏的,知道他是大公子身邊最得用的小廝,就連管家都讓他三分。這裡輕易沒人來,她剛偷懶睡了一會兒,誰知就被半夏給抓包。心裡慌亂,聲音也就帶了三分哭腔:
“是,奴婢叫四兒,本是後院裡伺候花草的,剛被調來沒多久。”
半夏沒打算追究,打量了一番院子,對著地上尚未清掃的落葉皺了皺眉:“伺候的粗使婆子呢?”
他記得分了兩個粗使婆子打下手。
四兒垂臉,支支吾吾,不敢說她們趁著晌午沒人都去門房搓麻了。
半夏如今閱歷多了,自然明白其中貓膩,也不為難她,道:“你去通稟一聲,大公子過來問安。”
四兒驚訝,四下找尋。
大公子?
半夏皺眉:“還不快去!”
她忙慌張的施了個禮,跑去正房。也沒見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叫嚷:“月姨娘,大公子來給您問安了。”
總算她還記得進府之前受到的培訓,逼著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