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頭去,回家只能吃點冷飯剩菜。又會把錯事往她身上推,害她捱打挨罰。
青雲和彩雲兩個都是後來的,只見到了錢多多在家受寵,在外也能做主的風光日子,隱約聽說她幼時頗吃了些苦頭,卻未曾聽全。
想到從前,她不覺多話,兩個邊走邊說,不自覺的說了許多從前故事。惹得青雲眼淚連連,哽咽不止。
她從來只見姐兒內理家事,外掌財源,行事果決。又得親孃的信任寵愛,只當她是蜜罐裡出生的,哪裡曉得她還吃過這許多苦頭。
多多見她眼淚擦也擦不完,不免失笑。
哪裡就當真苦到這般田地了?其實鄉間女兒,家中大多重男輕女,誰不是吃苦捱過,到嫁人之後,若碰上婆婆小姑厲害的,更加要熬上多年,好容易到老娶來媳婦兒,才能勉強伸展腰身舒坦兩日,又該黃土埋身了。
似她這般,雖幼時比平常人多捱幾日苦,好歹後來的日子自己能做主,又得以回到親孃身邊,掌家理事,更難得親孃老子並不迫她,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世間女兒,幾個能有她的幸運?
青雲聞言,臉上掛著淚珠,卻又被她逗笑。
怨不得呢。尋常和彩雲說起,都讚歎柳大娘,凡事信任姐兒,又肯不聽外頭閒話,幫姐兒擋著風言風語,任憑姐兒隨心行事。
如今聽來,再想一想大娘往常言行,其實也是對從前將女兒放在鄉間,害她吃了許多苦頭,如今愧疚後悔想要彌補罷。
公道牙行生意算不上興隆。萬事開頭難,多多隻勸彩雲和墜兒,切莫心急。她事本多,又要應酬林府裡太夫人,牙行裡一天也離不開人,只得讓彩雲守著,墜兒只上半天學,另半天就叫他往牙行裡幫忙。
對太夫人的建議一套說辭,自家行事,卻不真指望墜兒去考個狀元郎。
她心裡有數,墜兒資質有限,頭懸梁錐刺股,勉強跟上學裡的進度已是千恩萬謝。學裡先生娘子和她交好,私下裡屢次勸說,不如叫墜兒回家,也省下些費用。
多多心裡有數。
墜兒這一生,讀書無望,行商不能,便是家裡祖傳的人牙子生意,只怕他也擔不起大任。她時常將他帶在身邊,不過盼著他在學裡多明事理,又能耳濡目染,好歹知道怎生操作,將來也好養家餬口。
反倒是彩雲丫頭,從前不顯。不得己在牙行掌事,喜見她行事待人頗有獨到之處。不似青雲脾氣火爆,彩雲溫柔可親,講話有條理,神態行事叫人不自覺地感到親近。
這一日打從某府後宅回來,先到牙行裡坐一坐。彩雲說今日也有兩家來問,一戶想找人家做灶頭婆子,一戶想把兒子賣給人家做小子。
她想了想。指點彩雲,街尾黃媽媽慣往中等人家行走,也常買賣灶頭婆子、針線上人。不如就將這單生意交給她做;想賣小子的那家,可以交給西山秦婆婆。
出來門,青雲不解。她們剛來的那戶,女主人正說要尋個灶頭婆子,正好就有生意,為何不索性自己去做?反倒推給旁人?
多多笑笑。少不得指點她。
方才去的那戶人家,出名刁鑽。自家慣常買賣的,都是些丫鬟小廝,因自己一個女孩兒家,並不肯常常接觸婆子們,怕她們年紀大心眼多,誆騙了去。
因此但凡要買丫鬟的,大都來尋自家。
反觀黃媽媽,她年輕時本做過大戶人家的灶頭婆子,後來也多鑽營此中事體。在京中人家早有口碑。
這單生意若交給自己去做,免不得求著人家,平白要多跑兩趟,不知費多少口舌,只怕價格上還得壓低一層。然而放在黃媽媽手裡,她名聲在外,不必多說,人家先信了三分。自然事半功倍。
青雲聽完,連道正是如此。
自家不必費口舌,不必多跑腿,還能居中賺些中人費,可不便宜?
兩個說著話往家裡去,拐進巷子看見了自家大門前兩棵玉蘭,不防備背後有人,突然冒出來,捂住嘴巴就往一旁拖去。
多多心裡大驚,待要叫喊,那人卻死死的捂著她的嘴,只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嗚聲。待要踢打,手腳踢到人身上,人卻毫無痛覺似的,壓根沒在意。
餘光瞥見青雲,同樣被捂著嘴,驚恐不已,臉上已經流下眼淚。拼命掙扎踢打,如石沉大海,全無反應。
她家旁邊原住著一戶人家,前不久搬走了,宅子就空閒下來。兩個被拖進後門,後門隨即關上。
伴隨吱喲關門聲,她聽見王爺爺在外頭嘟囔了兩句。
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