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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重浸嗜下,逐漸變成個爭風吃醋尖酸刻薄的女人?”
她搖搖頭,不敢去想象。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否剋制,說不定性情大變,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在無盡的爭吵與內宅鬥爭中消磨一生,逐漸變得庸俗、刻薄、尖酸……她見過無數內宅女人,做姑娘時何嘗不是單純美好的小女子。只為一個男人,只為情之一字,變成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庸俗女人……
只怕到了那一日,林小五也不認識她。
他們終將爭吵、分歧,在心靈上漸行漸遠卻日日相對。無可奈何中,只好彼此厭惡,相互折磨,用最狠毒的語言來刺傷對方,用最惡劣的行為讓對方傷心…
萬一正室夫人有了孩子。她和小五即便聯手把她趕走,孩子呢?總是他的骨肉。
虎毒不食子,難道為了她,連親生子嗣都不要?
孩子長大了,積蓄力量,為母親報仇……。呵,和他父親的命運多麼相似。然而她,她和月姨娘此類人毫無瓜葛,憑什麼要走上她的命運?
與其變成兩塊尖銳的石頭,插入對方心臟中一刻不停攪的生疼,倒不如走上平行線,遙遙相望,平安無事。
林小五臉色白的嚇人。錢多多分析的有道理,他都明白。
然而終究不服氣,不服輸。他們之間未必就走上那一步。他並非父親,她也不是月姨娘。將來不會有第二個林小五,也不會允許有第二個孃親。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獨一無二的…。
看著她意外的平靜。小五委屈極了。
怎麼能這樣。她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如此平靜的否決了他的提議,怎麼能如此冷漠分析,怎麼能如此冷淡的看待他們不能在一起?
錢多多愛的沒有他深。兩人心裡都有數,兩人誰也不說破。
多多心如刀絞,此刻不過強抑著。因為放下的感情不如他深,所以她還能保持平靜。而不像林小五虎目通紅,已是含淚。
愛情之事原就殘酷。兩情固然相悅,總也有付出多少之分。他們之間從來都是林小五愛的更深,勢必他付出更多,也勢必他先輸了。
不,沒有輸贏之分。
她心裡也難過,難過的要死去。但她很清醒。
妾是什麼?
永遠矮人一頭,家裡得勢的奴才都敢蔑視,旁人說起來永遠帶著輕視…。
主母吃飯妾伺候,家裡來客妾服侍,主母坐著妾站著,主母休息妾候著,主母生氣妾挨罰。將來生了孩子不能叫娘不能叫母親,親孃是姨娘,反要去叫旁的女人做母親……妾的孩子是庶子。再出色再能耐,也永遠脫不了妾生子的事實。學問官場親事前途,樣樣不如人。
一切,都是妾的身份扯後腿。
更不提林府裡還有個厲害的太夫人。還有一家子勢力的近親,還有一群隨時盯著錯的奴僕…
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以妾的身份嫁過去,要站著伺候太夫人不說,將來還要伺候正室——就算沒有正室,同輩的妯娌呢?
不叫妯娌,要叫奶奶。
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分明同輩,哪怕是小五弟弟的妻子,她都要站著侍候…
做牙婆的早習慣了站著等待吩咐,賠笑臉伺候人。然而委屈畢竟只在一時。交易完畢銀貨兩訖,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當了妾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每一年,都將是煎熬,掙扎,苦海……
她打了個寒戰。光想想都覺得萬劫不復,更何況實際經歷起來?
按下心酸和心疼,抬頭,堅定的對小五重複:“我不做妾。打死也不做妾。”
說罷轉身就走。
小五急了,又急又惶恐,大聲問:“你究竟要什麼?”
多多停下腳步。小五道:“正室?將來一定是你的,但你明知我現在辦不到……。”說著說著他抱住頭,眼淚成串往下掉。掩著臉只不叫錢多多看見。
頭一次如此怨恨自己為何不夠強大,為何不能護她周全,為何不能給她想要的,為何不能把一個女人最盼望的捧到她面前……
錢多多沒有回頭。她立在原地想了想。
要什麼?要什麼?
她也疑惑,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正室的位置?不必說是奢望,或許從內心深處壓根就沒有去奢望過能輕易的成為林家正室夫人。
小五的寵愛?不用別人看,她有心能感受到。一個不惜一切代價拒絕好親事的男人,可謂疼她疼到了骨子裡。
那麼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