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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終究老了。
自己忠誠了一輩子,在府裡多少體面。然而人要服老,老而不死則是妖。老了還試圖掌控後代——大公子不比他父親。外表順和,內裡有主意。
閤眼,不輕不重一下下揉捏著。
回頭得好生告誡告誡自家的媳婦兒,一家子都是家生子兒,從前她也不曾為虎作倀。大公子即便要發落人,看在幾輩子的情分上,只要自家老老實實,未必肯動。
若是不聽話,在主子背後搞小動作……
想著,心中冷哼。
蠢貨!管了兩年家,越發縱的她不知好歹,認不清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天下無淨何處容
打汴梁出來,到塘沽城門矗立在眼前,掐指算來足足花了十五天功夫。風餐露宿,車馬勞頓,人人面露疲倦。城門口派了長隊,青雲仗著男裝打扮撩開簾子往外瞧。有肩挑擔子的村漢,有推獨輪車的小商販,有拖家帶口的旅人,更多的則是一長溜一長溜的商隊,馬車輪子都墜了下去,也不知車上裝了多沉貨物。
青雲咂舌,城門洞子就這般熱鬧,到了裡頭承得下這些人?別是把城裡給擠爆罷!
小天下了馬車湊在她們車外指點著說話,聞言失笑。塘沽城可比汴梁更大些,因地處北方地界遼闊,建城伊始便將城池修的寬闊。塘沽地處沿海,又與大運河相連,因這幾年海上生意興盛,此地也格外興旺。
倒是這些人,別看好似多不勝數,其實真正進了城,各自分散,更有些去到碼頭上船出海,愈發顯不出擁擠。
反而在港口不遠處,塘沽地方出資鋪路修房,如今早成為貨物集散地,極為繁華。
在那裡能買到南來北方各地貨物,只怕你沒有慧眼缺少銀兩。
他口若懸河,錢多多不由心生嚮往,急切的想要進城。
捱了多半個時辰,終於到他們,城門官倒是客氣,看過路引,交了入城稅,略微檢查便給予放行。小天悄悄告訴他,平日裡守城門的可沒這般好說話。
不過因著今日似乎來了大人物,他們又不曾攜帶貨物,沒有油水罷了。
在此地當城門官雖辛苦些,油水更比旁處大。常常幹上一年,能在城裡置辦一所上好的三進宅院,可見油水豐厚。
她回頭看到排成長隊的馬車,暗忖,可不油水豐厚怎地?哪怕一輛馬車敲詐一兩銀,每日過往總有百輛之多!
到得城中,種種驚奇且不贅言,更不提有那高鼻子藍眼睛白面板的西洋人惹得青雲驚呼,轉眼又有個頭矮小膚色蠟黃的南洋人朝她們微笑。
青雲瞧得目不轉睛,只恨爹孃沒多生兩隻眼睛給她!
待她看到街上行走的女人並不戴帷帽,又驚奇的拽著錢多多:“姐兒快瞧,她們衣服好生怪異!竟不是寬袖,而是窄袖呢!”
布羅伊笑著解釋,雖說同樣地處北方,然塘沽比之汴梁更北些,此地民風較為開放,男女大防不比汴梁。又受東北遼國文化影響,窄袖卻便於行動做活。
青雲恍然,忽而道:“哎呀,這裡離得燕雲較近,萬一打起來豈不危險?”
布羅伊垂眸:“卻是不怕的。”
青雲拍手:“我想到了!離得燕雲近,可不就離著林公子更近!”她異想天開:“咱們駕著車去邊關尋林公子!”
她又氣又好笑:“胡說!莫說此處離著邊關尚遠。即便是近,他如今奉旨巡查,當心扣你個擾亂軍務的罪名!”
青雲撇嘴,不屑:“不信他當了官兒就瞧不起人!”
小天和客棧夥計說了兩句話,笑著走來,問道:“誰瞧不起人?”
青雲扯著他逼問:“你家公子!姐兒還說呢,大公子如今奉旨巡查,是皇差,了不得的大人物。你說,若是我們貿然投奔他去,他要不要命人打出我們去?”
小天駭笑:“公子最平易近人不過,又歷來和錢娘子親善,怎會命人打你們出去?”又笑道:“只是要去邊關可不容易。我剛聽的人議論,說是往邊關的關卡封了,許進不許出。許是要大戰。”
她嘴角含笑,聞言望了望東北方向,晚霞似火。心中不安。
好容易天氣轉暖,不再怕他腿疼。如今又要起戰事了麼?
他們先在客棧住下,第二日一早,先不急聯絡王保真尋得船員,錢多多帶著青雲和布羅伊往繁華處茶館而去。
此地茶館也和汴梁不同。熱鬧熙攘,小二託著茶盤在人群中靈活穿梭,更有小商販挨桌叫賣瓜子蜜餞,更有種叫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