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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能得他真心相交的沒幾個,因此格外渴望得到好友認同祝福,道:“你也知道我的經歷。若娶個出身高貴的,我又身患殘疾,只怕對方心中膈膜反不願意,娶回家來不能心意相通,只當擺設,還不是苦了自己?”
雖說他身為林家大公子身份高貴,然而終究曾經有過那樣一段經歷,母親為人誣陷,父親又是個識人不清的。但凡嬌貴女兒的父母,都要掂量掂量,怕女兒嫁過去遭受相同待遇,又惹人閒話——私通是什麼好名聲?縱然百般澄清,說是家中妾室誣陷。然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終究是有些邊影才會讓人有藉口。再則,治家不嚴,妾室壓在正室頭上,那些嬌慣女兒的父母也得好生想一想,自己的女兒將來是否要遭受同等遭遇。
縱然林小五對其父恨之入骨,終究血脈相連。血緣這種東西,是代代相傳的。
因而說親的雖多,顯貴的也不少,卻多是攀著他家門戶,又或覷著皇后娘娘的關係而來。並沒幾家真正出色。
蘇和觀也知此間內情,仍是不服氣:“十二妹妹總是個出類拔萃的!又是自家兄妹,你也和她說得來!”
林小五嘆口氣:“正因為是自家兄妹,我才不想誤她終身。”
蘇和觀不由一呆。
林小五道:“你也知道,昔年我在落難,曾和她定過親。”
蘇和觀衝口而出:“既無媒妁之言又無父母之命,怎能算數!”
他莞爾:“彼時我卻當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分明父親尚在,又有家族,卻說當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足以想見他當日對家族,對親父,何等悲觀絕望。蘇和觀沉默不語。
此事絕非只林家家務,其母乃蘇家女兒。蘇家的外孫流落在外多年,說來是遍尋不到,其實何嘗不是家族內鬥,以至他流離失所孤苦受累?這其中種種內幕,卻不好擺上檯面來講。
小五低了頭,撥著火炭,視線垂落在青色皂襪上,襪邊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繡了一叢綠竹——不由莞爾。多多的手藝多年不見進步,也只這叢竹子還能拿出手。
“定親之後我滿心歡喜,終於有了家人親人,有段時日,便連母親大仇都忘記了的,一心要待她好。”說起過往,小五語氣沉鬱。說起母親慘遭月氏算計致死自己卻無力報仇,雖有感傷,卻並無歉疚。
他的母親,必定也想他能快活的過日子,而非整日生活在仇恨之中。
“她彼時還小,卻很有主意。說只當我是親哥哥,不想成親。”他笑了笑:“我嘴上說著我也拿她當親妹妹看待,其實心裡是懊惱的。找遍了藉口阻止她的念頭,誰料還未想出辦法,福伯他們先找到了我。臨走之前,連招呼沒打一個,未嘗不是存著來日相見的想法。我和她尚有婚約,來日相見,她是賴不掉的!”說起自己當年幼稚賭氣的念頭,小五隻覺得好笑。
“後來重逢,我欣喜若狂。她故意給我臉子看,故意冷落我,其實我都知道,她是不想人誤認她挾恩索報。又不想惹事,故意要躲得遠遠得。可我看到她就滿心歡喜,再沒人能如她一般和我相處。哪怕不說話,心裡也是喜歡的。我素來浮躁,故意要裝出淡然模樣,然而在她身邊,她不用發一語,我心就平靜下去,連裝也不必!”
想起他用盡心思,終於換的多多真心允諾。而她一旦付出真心,又好像回到從前,一顆赤子之心,從不做作卻又關懷備至,面上不由浮現愉悅:“我說了恐怕你要罵我沒出息——她便是罵我兩句打我兩下,我只要看到她,也歡喜的很。”
他這頭真情流露,蘇和觀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嚇得嗆咳:“你,你…。”你個不停,不知作何言語。
林小五說上癮頭,不顧他震驚,自顧自道:“說來好笑,我重回汴梁,雖受教導,但和你們相處總是覺得不耐。自從見到她,卻覺得無論做什麼都有了奔頭。我和她說話寫信,哪怕只是聊聊貓狗瑣碎,也覺得津津有味。那日咱們宴會連詩,多少才子佳人,都覺得索然無味!”
蘇和觀垂頭喪氣。他服了,無話可說。
感情鬧了半天,所有這些人加起來,也沒一個錢多多在他心中重要!
感情他們平白花心思惹他說話,人家其實壓根覺得沒趣兒!
“我只恨不能馬上把她娶進門。”最後,下了定論。
蘇和觀咳嗽兩聲:“其他暫且不論,將來她進了門,可是頂著個牙婆名義,怎麼接待世家門戶的內眷呢!你若真心想娶她,不如現在就勸她好生留在家中,也學一學大家閨秀的派頭!”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