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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娘聽著是朝廷裡的旨意要送她女兒去和親,而且沒有名分,要靜悄悄的放在旁的雜物一併送走,立時怒了:
“要人家閨女,少說也得八抬大轎。就是抬去做妾,也該有轎子才對,靜悄悄的不聲張是誰家道理?”
多多破涕為笑。
老孃哎,您太可愛了。
問題在於重點不在有沒有轎子……
柳大娘很快想明白,道:“豈有此理。我好好的女兒,憑什麼要悄沒聲息的送人?更別提去的還是草。嘖,草原上的人都生吃人肉哩!”
介於兩國敵對,在朝廷有心引導下,民間流傳著無數遼國人茹毛飲血,生啖人肉的恐怖傳說。
柳大娘攬緊了女兒:“不怕,娘護著,看誰敢來搶!”
誰的閨女誰心疼,柳氏拼著老命不要,也堅決不肯講女兒送去和個狗屁的親。要和親,放著那麼些公主郡主,王公大臣的女兒,吃山珍穿綾羅嬌生慣養這些年,咱們老百姓白白拿錢養了她們,需要做貢獻怎麼不找她們去?——在錢多多影響下,柳大娘也認為,她們交的賦稅都養著朝廷官員和一併家眷。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發生大事朝廷和官員們合該在前面擋箭。
自然,他們不肯又是另一回事。
再說。柳氏摸摸閨女身上沒幾兩肉的小身板,理直氣壯。
我閨女身上才幾兩肉,夠那遼國蠻子吃幾頓?王公大臣的女兒養的好哇,山珍海味喂大的,各色寶藥灌大的,身上的肉又白又香又多,不吃她們多虧呀!
說笑歸說笑。娘們兩個商定此事絕不外傳,只做不知情。就連他舅和外祖都不讓知道,悄悄整理收拾家中財物,一切以便攜為主,只待事態不妙,拔腿就能走。
柳大娘摸著自家用慣得笨重傢俱捨不得。這都是來了京裡一點一滴置辦的,每一件都是她娘們兒辛苦奔波的酬勞所得。若是要走,這些器物帶不走,又不能大張旗鼓出去換錢怕被人察覺,實在心疼。
錢多多看在眼中,安慰娘說:“等將來我掙錢給您買更好的!”
墜兒不知所以,從牙行回來向姐姐彙報了半天工作,在一邊大口灌水,聞言忙忙吞下,急急表態:“娘,娘,將來我掙了銀子也買!買最好的,紫檀木的!”
他最近在彩雲指導下做成兩筆生意,從中獲取三兩銀子的佣金,頗為自得。
柳大娘失笑:“靠你的三兩銀子積攢買來紫檀木?”
墜兒嘟嘴。
錢多多笑著擰擰他臉頰:“我不是小孩兒了!”說著瞥了眼在一旁忙活的彩雲。
多多心中一動。
古代孩子成熟的早,十三四歲娶親生子的不在少數。彩雲比著墜兒大個幾歲,溫柔穩重。他們打定主意要走,青雲不必說,已經定了嫁給夏初,將來必定要留下。彩雲麼,平時說起話來,聽著也不想嫁出去的意思,總是怕外頭的人欺負她,又沒孃家可以依靠,也不比青雲潑辣能幹。看她和墜兒相處,彩雲不拿墜兒當小孩子對待,墜兒也肯聽她的話。她雖溫柔,卻是個有主意能拿大事的,自己和娘不能一輩子照顧墜兒,他於家事上雖不至於一竅不通,但礙於天分所限,教一樣會一樣,若一樣不交代,換種方式就不知所措了。與其給他外頭另娶一房媳婦,倒不如彩雲知根知底,雖然是丫鬟,但自家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戶沒那些講究。了不起消了彩雲奴籍,再託舅舅認她乾親,只要彩雲墜兒兩個樂意,說通老孃並非難事。
現在可容得她慢慢籌劃,和談一事雖進展緩慢,卻誰也不敢說何時就敲定了。若當真逃亡去出現個萬一,她死了也就罷了,墜兒可是錢家香火承嗣。託給彩雲倒也放心。
她想的透徹,尋個時機與柳大娘說了。
柳氏起初不同意:“我雖是賤籍。你和墜兒可都隨著你爹,咱家不說書香門第,早年間也耕讀傳家。墜兒將來要繼承香火,萬萬不能娶個奴婢做媳婦。”
多多勸她:“且不提咱們將來如何未定。單說墜兒的性子,您若是從外頭給他娶。一來大都曉得他的天分不足,稍微好些的人家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他。您細想一想這兩年也有人上門說親,說的可都是什麼人家呢?不是家中老爹濫賭,就是閨女身體有毛病,哪裡有個全頭全尾全須得好女孩兒?若是咱們豁出去花大價錢置辦聘禮娶個回來——她家裡為的是才,並不為人。娶回家未必和咱們一條心,到時候鬧的雞犬不寧,又該把您氣病了。再者,就算媳婦兒該進門還算聽話,其實也有顧忌。若娶個厲害的呢,怕將來墜兒受她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