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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破壞了族裡規矩,生還的機會會有多少?”
“根本沒有。”我嘆:“妮達,艾蘭爾不會讓我活下去,對不對?”
她笑笑,不說話。
“也許艾蘭爾遷怒我的,不是殺了同類,而是引起紛爭,令笙與澤的反目,我破壞了他所希望的安靜局面,因此他不會留我這個爭端在族內。”
“喝,你倒明白。”她笑:“你知道為什麼澤突然帶你出去旅遊?為什麼最後又來到威尼斯?朱姬,我早說過,澤把你保護得很好,可惜,他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救你。”
我一挑眉,還是沉默。
“哈,朱姬,你也知道艾蘭爾最痛恨的是什麼——同類相爭,而有你存在,澤與笙的矛盾就永遠化解不開。”她眯了眼,一手托住腮,風情無限:“不錯,笙也犯了傾軋同類的錯誤,他會為此事受到應有懲罰,但你必須得死,澤原想把你藏在外面,可艾蘭爾下了最後警告,令他不得不回來。”
那種悶悶的感覺突然又回來,我不想再說,問她“其他的人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才能定我的罪?”
“快了。”她伸出手指,上面塗了鮮血的丹蔻,點在鐵欄上,晴蜓立水一般:“再過五六天,他們一定能到了。抱歉,朱姬,也許如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命。”
她婀娜地走了,留下我一人沐在黑暗裡,靠在鐵欄上,有種入骨的疲憊,只覺得世上的繁華,原來,不過是這麼一回事。
澤來的那日,我已經渾身無力,蜷縮在地牢一角,無論他怎麼喚也不答應。
“你究竟怎麼了?”他問:“朱姬,讓我看看你的臉。”
可是我不敢,幾天幾夜的禁閉,我的面板上滲出青紫色,一條條蚯蚓似的,活像只鬼。
“算了吧。”他溫和地嘆:“都到這一步了,還在乎模樣做什麼,朱姬,早知道向艾蘭爾求情無用,我原該帶著你回中國,遠遠離開這裡。”
他的口氣這樣無奈,我不由慢慢抬起頭,看他,果然眉頭緊皺,臉色十分灰敗。
“他們來了嗎?”我喃喃道:“其實結果怎麼樣並不要緊,艱難的是過程,與其這樣被關著忍飢受罰,我倒情願早些被定罪,要殺要剮地痛快些。”
“他們都在客廳。”他輕輕地說:“等會就下來。”
“我現在是不是很慘狀?”我苦笑:“原來你一開始不肯我讓離開法國,後來又突然帶著我到處跑,全部是為了躲避艾蘭爾,但我們躲不開的,族人遍佈各地,如果你惹惱了他,你也罪責難逃。”
“你站得起來嗎?”他關心。
我勉強試著,扶住鐵欄慢慢立起來;,手指握住欄杆,肌膚也是灰白色,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失,感覺自己如一隻舊皮袋,汙穢破爛,無法再立直立正。
“澤。”我悲哀:“審判時請你不要立在一邊,我不想你看到我這麼狼狽落泊的模樣。”
“哦,不會的。朱姬,有我在,你不會狼狽不堪。”他貼近柵欄,手臂穿過欄間,觸到我頭髮:“不要太悲觀了,最後一刻還未到,艾蘭爾的命令並不是至高於上,還需要獲得其他人的首肯,我會盡一切努力幫你說話。”
他還是不死心,我閉了眼,澤永遠成熟睿智,可惜我學不到他本事的三分。
“你必須撐下去,來,喝我的血,我們一起站著聽審判。”他說,把手腕伸到我唇邊。
我不置信,看他,如此肯定急切,他的面容依舊光潤如玉,襯出我醜惡的面板,想必髮膚已經乾枯萎縮,我一直配不上他,可他從來不願放棄我。
“為什麼?”我問:“澤你為什麼這樣幫助保護我?僅僅是為了找一個夥伴嗎?”
他頓住,想了想:“也許我同你很有緣。”
“是嗎?”我不信,笑,面板是緊繃的澀,此時一定像極了妖魔。
“澤,也許,是因為你也寂寞,所以你如此護著我,因為我的矛盾能緩解些你的空虛。”
他一愣,“也許。”
我突然胸口不舒服,側過臉,避開。
“怎麼了?”他嘆:“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來,喝我的血,我們一起聽審判。”
他努力地,自己咬開手腕,眼角處血光一瞬,我‘咯咯’地喉間作響,拼不住,撲倒在地上。
“過來,聽話。”他哄我,手上已是一片燦白:“自己咬開了喝。朱姬,我不想看到你在他們面前軟弱成這樣。”
可是軟弱已成了我的特點,因為我的軟弱不自救,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