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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凜粗暴地把她扯出浴室,往床上甩。徐沐喬還沒從瞬變的情形緩和過來,溼漉漉地趴在床上,企圖去拉過身下的被子圍住自己,卻被楚凜拽過去丟在了地上。
深海藍色的床單有些大了,當時還把邊角縫了一下,固定在了床腳,因為和家裡的那條很像,因為實在太喜歡。
可現在這份喜歡卻讓她沒了遮擋,自尊心低到了塵埃。
楚凜覆上她,稍做準備便強行進入。時間像是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晚上。那時候她哭著躲著,想要那人醒醒神。而現在曾給她安全感的那個人再次變成了傷她的人,方才知道生活不過是一場又一場困局。所謂艱難的努力,也就是從一個深井爬出來,渾身是傷地掉進另一個深井裡。
沒有哭叫和求饒,因為徐沐喬咬住了枕頭。枕頭上還有楚凜的味道,寶格麗活力海洋,中調會比較水感,那還是以往徐沐喬送他的生日禮物。或許這些年,他從沒換過別的牌子。
那種熟悉感,就好像是他們昨晚還在溫存,耳鬢廝磨著像是一晚上就代表永久,可人總是這般複雜,只需要一天就能變了一切。
楚凜心累了。如果徐沐喬第二天執意要走,他不會再攔。
“不要了……嗚嗚,疼……疼……”她終於知道叫,哪怕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楚凜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變了調的示弱,頓了一下,隨即繼續。
他是不知道,一個最怕疼又最倔強的人被逼到求饒,一個驕傲萬分傲嬌滿值的人在這裡溼漉漉一絲不掛,那是種什麼感覺。他也不知道,願意求他是一種變相的小任性和小期待,可是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抹殺,換來的是密集的衝撞,又是怎樣的一種傷痕。
這樣的楚凜讓徐沐喬覺得可怕。
徐沐喬示弱不成,開始冷笑,話裡是很久沒有帶的毒刺,“楚凜你也就這麼大點出息!惱羞成怒,呵!就你這脾氣!活該你身邊留不住人!”
從沒有人像徐沐喬一樣瞭解楚凜到骨子裡。他知道楚凜其實最在意的是身邊人一個個的離開。這些年,家庭變故,人生重新洗牌,他看似強大安好,實際上恰恰是這份偽裝得很好的強大最怕被趁虛而入。
楚凜一怔,之後滔天的怒火席捲了他,理智被抽離,動作便越發粗暴,鮮血從破了的最脆弱的那處肌膚溢位來流進了被子。
當鮮紅遇上深藍,留下的只有絕望的漆黑。徐沐喬眼前忽閃過幾瞬黑暗的片段,可是就是該死地清醒著。
撞擊聲響不斷,徐沐喬痛苦地嘶喊一聲,隨後咬住了右臂。原來疼得厲害時咬枕頭都是小兒科,只有疼痛能轉移疼痛……嘴裡傳來血的味道,意識飄飄忽忽,不再計較身後有沒有流血。她在想,我會不會死在這裡。我們會不會再也回不去。
“留不住?”楚凜嘴角扯開嘲諷的弧度。徐沐喬被他帶入了無望的深淵,撕裂的、漫長的,痛不欲生卻絕不停止。
你知道那種絕望嗎。有那麼一刻,疼痛讓你恨不得早點失去意識。
徐沐喬猛然掙開他,右手一時還扯著枕頭,就這樣跌下了床。
一聲悶響。
徐沐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右臂傳來劇痛,好像胳膊斷掉了。嗓子已經嘶啞,唇角帶著手臂殘留的血跡。睫毛像是水洗過一般,她抱著懷裡的枕頭蜷縮起來,後背企圖縮到床縫下,給自己一點安全感,卻忘了床根本就是接地的。
眼中帶了驚惶和受傷,不去看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楚凜。
那神態就好像,一隻掉了毛怕別人看,又被丟在菜市場自生自滅的小狐狸……
“阿凜,我知道我性格不討喜,不會算計不會討好,還喜歡亂想,一件小事我也跟你斤斤計較很久。也不夠聽話。”
“呵,原來你也知道啊。”
徐沐喬咬著唇,眼淚卻再也忍不住了。那些過去就這樣被楚凜用一段戳心而直白的話輕易塵封,好像那些年給自己寵溺、偶爾帶著無奈的笑看著自己耍無賴的人不是他。
鏡子裡的臉沒了當年的稚氣,其實還是當年那顆心,可惜那人不再想呵護著,她就只能躲在洗手間裡哭一場,然後說再見。
現在她終於懂了三番兩次質疑別人的傷害有多大。楚凜真的狠起來的時候,只需一句話便能讓她再也回不了頭。
她甚至開始懷念那時候為了和楚凜劃清界限,為了矯情地證明所謂的愛情,瘋狂作死不顧危險的日子。那時候再怎麼惹楚凜生氣,軟軟地道個歉就能得到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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