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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流液,又像是一層淡淡的粉。把他的纖細柔嫩的一隻手,襯得神秘而高貴。
他的這隻手就按住了衝到跟前的山魈的腦門。
山魈陡然一滯。從謝開花手上蔓延下來的金色流光蔓延過它的四肢百骸,所到之處,它沸騰的血液全都平靜下來,裡面凝聚的元氣,也停滯不動,甚至不受它的指揮。
即使是一隻脾氣暴躁、悶頭悶鬧的妖精,這時候也知道不好了。
它奮力大吼,四肢亂揮,試圖擺脫謝開花的控制——可揮動了片刻,動作卻愈來愈僵硬,最後連手臂都動彈不得了。
它抬起眼睛,驚恐地望向謝開花。
而謝開花還在笑。嘴裡的那顆糖,甚至還沒有吃完。
“今天就這樣吧。”他說:“既然你們不願說,我也不強逼……但總要給你們一個教訓。”
他手上忽然猛地一甩。被黏在他手上的山魈登時騰空而起,往後直直地滑過一道拋物線、落在霧中。謝開花耳朵裡只聽得一聲很沉悶的碰,隨後是山魈疼痛的哀嚎。
他淡淡道:“張教官這幾天最好都不要出操了。”
山魈的嚎叫愈發淒厲。但淒厲中又有幾分軟弱和求饒。野獸從來都是這樣,被打敗了,也就服了。
佟言也聽出來山魈聲音裡的別樣意味,登時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張春是他師父早年馴服的一頭妖獸,開了靈智,也有練氣圓滿的修為,算是他這次下山的護衛。如今卻又被謝開花隨手破去。
這個瘦弱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物?
他暗暗咬牙,忽然抬起手指送到嘴邊,就要咬破手指、擠出精血,好催動大陣——卻又聽謝開花道:“不用麻煩了。今天太晚了。佟教官還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什麼?
佟言猛一抬頭,就見一支柔弱的楊柳隔空慢悠悠地飄來——說慢卻又不慢,直入雷電橫空,突地就竄到了佟言的眼前。
佟言嚇了一跳,禁不住往後一退,卻見那支楊柳十分優雅地一個點頭——頂端的一片帶著露珠的嫩綠的葉子,輕輕地點在了他的前額。
佟言渾身巨震,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你——你——”
雖然身體不能動,但他還能說話。還能瞪著眼睛,在臉上露出又憤怒、又害怕的神情。他很想問謝開花師承何處,又想搬出師門的名頭來嚇唬他;可終於還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圍繞在他身邊盤旋的霧氣,也緩緩地淡了。
他又清楚地看見了謝開花。謝開花正環胸站在他前邊,笑眯眯地看著他被一根柳枝定住的傻樣。
“連長這個樣子挺有趣的。”謝開花還嘲笑他:“很有現代行為藝術的美感哦。”
佟言羞愧難當,只覺得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師祖對不起師門,心裡把謝開花恨了個半死。
那隻張春所化的山魈,則孤零零地躺在一邊,幾塊堅硬的山石抵著他的身側,中間露出幾條蒼翠的樹枝,蓋在它的臉頰。瞧著也挺有意境。
“其實我本來和連長無冤無仇的……”
謝開花招了招手,柳枝又倏地飛回來,落在他掌心。佟言頓覺自己的身體又回來了,大大地喘息一口,卻兩腿一軟,很沒有形象地跌坐在地面。
“連長只是想接近荊山,方法多的是,卻選了一條自以為聰明的捷徑。”謝開花道:“落到現在這個光景,教官你想想,是不是你自己錯在先呢?”
如果不是謝開花碰巧是個厲害傢伙,這會兒他早就被佟言整到不知道什麼地步了。大道無情,視萬物為芻狗,但也不是這麼個芻狗法。
謝開花捏著柳枝,點了點佟言,道:“教官好好想想吧。過幾日我再來找你。”
他又看了一眼張春,然後轉身而去。
佟言選取擺陣的地方是在後山上一個偏僻的角落——即使囂張如佟言,也不敢那樣明目張膽。因此謝開花還找了好一陣子才繞回山道,再趁著幽暗的暮色,踩著石階慢慢挪下去。
剛走到山腳,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煩悶,隨即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剋制不住地就被他噗地噴了出來。
謝開花大驚失色。他幾時咳過血了?就算在天上,有一回走火入魔,也是有驚無險。
卻見腳跟前地上那一灘血跡,血色暗沉,顯是有了內傷。
他暗暗納悶。破陣並沒有花什麼力氣,教訓佟言等人,也是隨手拈來的小事。但怎麼會有了暗傷?
謝開花下意識就要調動體內元氣。
但不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