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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發怔,怔得有些臉紅。但儘管如此,身體還是不受控制一樣,慢慢地往荊山的臉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他眼裡什麼都看不到,只剩下荊山的那兩瓣軟糖一樣的嘴唇了。荊山的呼吸,還悶悶地掃到他的臉上,癢癢的,暖暖的,讓人心裡有些發慌、又有些惡作劇就要成功一樣的古怪喜悅。
親下去、親下去。
謝開花的心裡在大喊。
但還有另一股聲音在對他說:“快打住!他是你朋友——他是男的!”
可男的又怎樣?謝開花不服氣地想,哪吒還和一隻雄的小花妖搞在一塊呢。他那天聽到託塔李在師父那邊抱怨。
再說,只是咬一口。輕輕地咬一口——
謝開破圖住呼吸,嘴唇終於就要碰到荊山的唇——
荊山卻猛的睜開了眼睛。
當然。荊山當然要睜開眼睛。所有小說電影電視劇裡面的這種橋段,對方肯定要睜開眼睛的。謝開花通曉了許多人間之事,卻沒有怎麼看過電視節目,才會傻兮兮地以為他能偷吻成功。
於是現在他只能全身石化,兩眼傻愣愣地對著荊山那雙清澈的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
最後是荊山開的口。
“怎麼了?”
三個字,就好像觸動了謝開花身上的機關,他陡地動了——一下子就往後跳起來,又蹬蹬蹬連退三步,一張臉更是羞得紅通通紅通通,好像天邊那兩朵晚霞飄到了他的臉頰上面。
“我、我——”他很想說點什麼解釋,但又什麼都說不上來。只能在那裡張口結舌,像個傻子一樣。
荊山其實也不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記得自己跑得累了,一個沒留神,好像腳下絆到了什麼石頭,身子就往下一倒摔到了地面暈了過去。再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謝開花那雙圓溜溜的可愛的眼睛。
現在謝開花那一臉又羞又惱的神色,更是叫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能撐著地面站起身,往謝開花那裡走了兩步,一邊問:“你沒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
謝開花心裡面翻來覆去地詛咒胡綿綿那半吊子的法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施法不到位,才讓荊山的魂魄衝破桎梏,甦醒過來!
害得他、害得他——
“沒事!”
謝開花一低頭,沒頭沒腦地往荊山肚子上搗了一拳。不痛,只是荊山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麼,摸著肚子,還是一臉的無辜。
“去吃飯了。”
“哦……”
荊山撓了撓頭。
11、第十一章
張春這兩天日子都過得不大順暢。
比如在建師食堂裡吃飯。白米飯裡總夾著石子,湯裡飄著蒼蠅,一份芹菜炒肉絲,肉絲已經基本上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挑到一條,卻居然是一條細細的白色肉蟲,也不知道被煮了多久,估計蛋白質全吸收在了芹菜裡面。
吃到一次,他也就忍了。但三天下來,別的教官都吃得好好的,偏偏他的飯菜全部稀奇古怪,像是往亞馬遜叢林裡衝鋒過一圈才回到他的飯桌上似的。去問食堂,食堂也不明所以,嚴肅認真地表示自家的飯菜都是標準合格的——有個肥胖的大廚,還說是不是張春自己把蟲子放進去要訛詐——把這位教官氣得不行。
再比如晾衣服吧。教官們都住在學校撥給的臨時宿舍,一棟小樓,臨著樹林子,風景倒也不錯。因天熱,衣服時時要洗,而洗了當然要晾,許多人、包括張春、就把衣服晾到底下的林子裡去——反正也沒人經過。
可問題又出來了。別人的衣服都好好的,張春的衣服經過一天晾曬,卻總是會多出一兩個洞來,有時候衣服下襬參差不齊,被狗咬了一般。這一天更甚。他的一條內褲,明明晾在了外圍的低樹枝上,晚上去收,卻怎麼也找不見——找了一大圈,終於在樹林深處找到了,內褲掛在那顆參天古樹的最頂上樹枝,迎著風,高高地飄揚。
——這都是怎麼回事嘛!
於是隔天出操的時候,他的臉色還是陰沉沉的,彷彿黃梅雨天。
等他看到第一排站著的謝開花時候,臉色就更難看了。
他還記得這個男孩子——嘴裡叼著根棒棒糖,身形無狀,讓人看了就心裡生厭。因為謝開花,本來隊伍裡最出色的荊山都和他頂嘴,他一怒之下讓荊山罰跑,回去以後,卻被連長狠批一頓,說他摧殘祖國幼苗——
摧個屁!
張春冷冷道:“謝開花,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