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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荊山卻揉了揉他的頭髮,輕聲道:“沒關係,你不用告訴我。”
謝開花鼻子一酸,別過了臉。
能夠從事騙子這個行業的人絕對必須要有極強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者說這些人本就是有些心理毛病,才能將這種隱瞞身份的騙局完美上演,彷彿一場戲劇。
人生本來如戲,戲中有戲,就未免太刻意、太疲憊了。
而謝開花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那種可以勇敢地承擔一切的人。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承受能力。他從小受寵,錦衣玉食地長大,若不是修煉之人應當清心寡慾、逆流而上,他和那些一事無成的公子哥兒也不會有多大區別。
或許他應該和青廚討論一下今後的事情了。
他漫無目的地想著,忽然聽到地鐵報站,才知原來他們已經到了盡頭的郊區。
羅名山坐落在北郊燕子磯外,是一座孤零零獨立的山峰。因背面靠著江,若從盤旋山路望下去,江水奔濺能令人目眩神迷,也就顯得分外陡峭。
本來這樣一座山,沒有特別多的資源,山路又險,政府素來是不大樂意撥款修建山路的。但好幾年前聽說被私人承包下來,花了好大手筆,修建的山路比政府出資都要來的齊闊整飭。許多人有心想要找出那個承包商,但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跟隱形人似的。
之後不久,就有富二代官二代們上羅名山上賽車。就有人說這山其實是幾位大佬合作承包的。但修一座山,就為了給兒子發發瘋跑跑車?中|國的官場是黑暗,但也還沒黑暗到這個地步。
眾說紛紜下來,幾年時間也就淡了。也沒人再去查那背後的承包商,只有二代們依舊帶著豪車過來爽一爽。又因為羅名山距離郊區通路尚有一段顛簸距離,漸漸又有人在這之間鋪了一條細窄的柏油馬路,平時可以勉強讓一兩輛車子通行。
荊山和謝開花如今就站在這條柏油馬路的入口。
夜已深,天上星光黯淡。初秋的風微涼,帶著一點隱隱的潮溼,刮在人臉上倒也舒適。謝開花回頭看了一眼燕子磯那座標誌性的亭子,扭臉問荊山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羅名山遠遠地看去就像一柄筆直的劍。只是這劍有點兒遠了,乘車過去恐怕也要好十幾分鍾。但這時候哪裡有車?連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荊山卻道:“等等。”
謝開花只好再乖乖站了一會兒。果然慢慢就見一輛小巴開向兩人,他視線銳利,瞧見正是那種最普通的麵包車,外邊的漆還掉了不少,一副很要不得的鄉下非主流氣息。
等開近了,那輛車又停下來,片刻車門開啟,從裡邊抬出來一顆腦袋——卻是認識的。居然是胡綿綿。
“學姐?”謝開花驚訝地下巴要掉了。胡綿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偏偏胡綿綿還一臉嬌羞狀。天這麼黑,也不知道她表情做這麼賣力是給誰看。“學弟,你們總算來啦,我等你們好久了。”
謝開花禁不住臉一紅。他還記得“等了好久”是為了什麼。
但還是強作鎮定地問她:“那學姐又怎麼會來這裡。”
“是白漢明邀請我來的。”她招呼著兩個人上前。荊山讓謝開花先上,他扶著座椅爬上去,只見昏黃燈光裡三排空蕩蕩的皮椅,前邊一箇中年大叔司機,後頭還坐了兩人,正是白漢明和秦優那一對難兄難弟。
等荊山也上了車,胡綿綿幫著把車門碰的關上,車子就掉頭轉向羅名山。
眼見著荊山坐定,白漢明遞過來一瓶礦泉水,荊山也毫不客氣地拿了。卻聽白漢明笑道:“學弟的車子呢?等下我們是要賽車的。”
荊山淡淡道:“等會兒就到。”
秦優忍不住諷刺一句:“學弟可要守守時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這麼好性子,可以等你等上這麼會兒。待會兒還要等你的車子到什麼時候?”
荊山看他一眼,並沒有接下挑釁,反而道:“我遲到是我的錯,抱歉。”
乾脆利落,白漢明兩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恨恨地瞪了荊山兩眼。
胡綿綿卻好像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見幾人都不說話,就笑著打破了沉悶,問道:“學弟等下賽車帶不帶人?學姐毛遂自薦可以嘛?”
這種山路賽車,又是富家公子哥兒的豪車,一般並不會開太快。比如一輛最高時速能到四百多千米的超級跑車,也不過開個一半的速度便差不多。畢竟要是車毀人亡,誰也受不起那個代價。
也因而這種賽車往往會帶個女伴。香車美人,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