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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開花還在裡面說:“不是你的錯……”
他輕聲說著:“這絕不是你的錯。”
荊山輕輕苦笑。這當然是他的錯。儘管或許確實一開始是謝開花引誘的他,但他活了這十九年,總得有些自制力。若是讓他爺爺知道他這樣輕易就被蠱惑,一定要說家門不幸。
不過他自然也不會和爺爺說這種事情就是了。
“那我走了。”他也不去和謝開花爭辯。終歸等小謝休息好了,荊山會再好好補償他:“你好好休息。我會不讓別人來打擾你……”
謝開花道:“好。”
荊山轉過身。頓了頓,還是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要醫生來——?”
“滾啦!”
謝開花有些惱羞成怒了。
荊山無辜地搔搔頭髮,只好拿起衣服,走出了門去。
等大門被荊山隨手帶上,偌大的房子裡又恢復了平靜。甚至靜得聽不見一丁點多餘的響動,空蕩蕩的臥室裡,只有荊山因走得匆匆、忘記整理的凌亂的床鋪,還有天花板上一盞堅硬稜角的吊燈,還在幽幽地發光。
又過去許久,浴室裡卡擦一聲,像是有什麼玻璃東西掉在了地上。隨後就響起謝開花低聲呼痛的聲音。
“靠……倒黴……”
他咕咕唧唧的,倒也可愛。
其實這會兒要是荊山看到他的樣子,撇開別的因素不談,他還真是挺可愛的。頭頂上毛茸茸的兩隻耳朵,尾椎骨末端一條長長的尾巴,烏黑髮亮的皮毛,再襯著蒼白的面板,有種別樣的美感。
只是謝開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卻怎麼都只覺得自我厭惡。
他咬著嘴唇,又看看地上被他不小心摔碎的玻璃瓶,還有手指上被割劃出來的傷口。皮肉綻開來,流下幾滴淡淡金紅色的血珠子。
——他的法力竟然甚至已不能控制住血液的顏色。這會兒若是有別的人闖將進來,看到他鮮血的色澤,就一定知道他根本不是人類。
謝開花煩躁地按住傷口,等傷口漸漸凝結,他又開啟水籠頭狠狠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因為用力過大,搓得臉都痛了。
好好休息!
他苦惱地扯住耳朵。
是得好好休息。他總得拿這段時間,修煉出一點控制體型的靈力。
他已經明白,身體裡的那些靈力恐怕是被命玉吸取的。根據那個枉死的荊家前輩的說法,命玉這玩意,會吸取主人身體內部的靈力。荊山又不能修煉,命玉一定已經餓了許久了。
謝開花體內那些靈力雖然被封存住,但也精純至極。和普通修士相比,就是太陽和星星的不同。命玉仍然能一口氣吸個乾乾淨淨。
果然得說不愧是先天至寶嘛?
但這先天至寶也太惡毒了。
謝開花躡手躡腳地走到浴室門口,做賊一樣地開啟門,往外偷偷地瞧了兩眼。
臥室裡還殘留著一點昨晚留下的荷爾蒙氣息。只是荊山之前開啟了窗,散得已經差不多,反而還有些花香遙遙地灑在房裡。
謝開花咬著牙,撐著身體裡最後的一點靈力將窗戶遙控著猛的關上,又拉下厚實的窗簾。等屋子裡只剩下一片黑暗,他才鬆了口氣,終於捨得從浴室裡出去了。
他很相信荊山說的話。荊山從來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不會叫別人來打擾他,就一定不會有人過來。
他從衣櫥裡拿了條鬆散的睡褲,又拿剪刀把屁股那邊剪了個洞,才彆彆扭扭地把褲子穿上去。
尾巴哧溜一下從洞裡竄出來。
謝開花抬手扶額。要是讓青廚那些人看到他現在這樣子,一定要笑死他了。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並不後悔。
他早已慢慢地清晰地瞭解到,和荊山在一起,是他這一生最不會後悔的事情。
謝開花盤腿在地上坐下來。
地上早鋪了軟絨厚實的地毯,一點也感覺不到地面的冰涼。謝開花雙手在膝上擺一個蓮花盛開的手勢,緩緩閉上眼睛,在腦中存想經文要義。
他這樣一本正經地修煉,真是一百多年沒有的事情了。
好在畢竟本錢還在,他天賦也是好的,腦中很快便有一棵青芽從乾枯土壤中破土而出。這青芽似玉似雲,瞧著模糊不清,卻又彷彿堅實如萬年巨石,一左一右伸出的兩片葉子,更是色澤豔麗、彷彿天上彩虹凝聚。
這青芽長勢極快,不過幾息時間,便蹭蹭蹭地長成了一株參天巨樹。謝開花腦中識海也登時大放光明,本來暗淡彷彿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