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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表板上散放著幾隻裝細吉姆包裝袋,還有泰德的保溫瓶,散發著酸牛奶的味道。看到泰德的斯諾比午餐盒時,他的心猛地一緊,心情非常沉重難受,他剋制住自己,不去想這對將來會意味著什麼——在這個可怕、酷熱的夏日後還會有將來嗎?他不知道。他還找到了泰德的一隻拖鞋。
泰德兒,他想著,噢!泰德兒。
他的兩條腿突然癱了下來,他重重地坐在了乘客座位上,從兩腿間看向門框底部的路線。
為什麼?為什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麼多的事,是怎麼湊到一塊兒來的呢?
他的腦袋突然感到了劇烈的疼痛,像釘子扎進去了一樣。他的鼻孔被淚水封住了,太陽穴也開始猛跳起來。他猛地一抽鼻子,把淚水抽了進去,抬起一隻手掩住了他的臉。
他想起來了,把泰德算上,庫喬已經至少害死了三個人了,如果坎伯家的人也被發現是它的受害者的話,那就不止三個了。那個警察,那個他用毯子蓋上的警察,他有妻子嗎?他有孩子嗎?很有可能有,他很有可能也有妻兒老小。
要是我能早到這兒一個小時,要是我沒有睡著——
他的腦袋在叫:我曾經多麼確信是坎普乾的!多麼確信無疑!要是我能早到這幾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夠了嗎?要是我沒有和羅格談那麼長時間,泰德現在是不是還活著?他什麼時候死的?這些都真的發生了嗎?我今後怎麼辦,這可怕的經歷怎麼能不讓我在後半輩子裡發瘋?多娜會怎樣?
又一輛警車開來了,一個警察從車上下來,和一個正在等維克的警察說了幾句什麼,後者走了上來,輕聲說:“我想我們該走了,特倫頓先生。君汀警官剛才過來說記者們正向這裡擁來。現在您不想跟記者談是吧?”
“不想。”維克同意他的話,開始站起身。
他這麼做的時候,他在他的視野最靠邊的一個角落裡看見一小片黃的東西。那是從泰德的座位底下伸出來的一小片黃紙。
他把它拽出來,看到那是他為讓泰德安心睡覺而寫的“惡魔的話”。那張薄紙已經皺皺巴巴的了,有兩處有明顯的摺痕,而且已經被汗水漬得模模糊糊的了;在油汗最深的地方,那張紙幾乎都透明瞭。
惡魔,遠離這間屋!
這兒沒你的事。
泰德的床下不該有惡魔!
你沒法鑽下去。
泰德的衣櫥裡不該有惡魔!
那兒太小。
泰德的窗外不該有惡魔!
你在那兒掛不住。
不該有吸血鬼,不該有狼人,不該有會咬人的東西,
這兒沒你們的事。
這一整夜,沒什麼可以碰泰德,或傷害他。
這兒沒你們的事!
他再也讀不下去了。他把這張紙揉成一團,砸在那條狗的屍體上。
這張紙是個多愁善感的謊言,它的感傷是那麼地不牢固,就像那種加上了大紅染料的愚蠢的谷製品的顏色。
它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謊言。
這個世界充滿了惡魔,它們都被允許去咬傷無辜的人,不戒備的人。
他順從地讓他們把他帶進了警車。就像喬治·班那曼、泰德和多娜一樣,他也被帶進警車送走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獸醫開著一輛嵌著方格的卡車來了。她看了一眼那頭死狗,然後戴上一副長橡皮手套,拿出一把圓形的骨頭鋸來。那些警察們意識到她要幹什麼。就都轉過身去。
獸醫把聖·伯奈恃狗的頭鋸了下來,裝在一個白色的大塑膠垃圾袋裡面。
這天晚些時候,這個東西會被送到州動物委員會去,他們要在那兒對狗的腦子進行狂犬病試驗。
所以庫喬也走了。
那天下午三點三刻,霍莉叫沙綠蒂去接電話。
霍莉看上去稍微有點兒擔心,“聽起來好像是個官方人士。”她說。大約一個小時以前,布萊特最終沒能拗過小吉姆沒完沒了的請求,陪著他的小表弟一起到斯圖拉特福特社群中心的操場上去廣。
那以後,這幢房子裡就一直靜悄悄的,只有女人間的輕柔的談話聲,她們正在談論過去——過去的好時光,這後一句是沙綠蒂自己默默加上去的。
有一次爸爸從草垛上摔下來,重重地掉在後院的地上(但是沒打提及爸爸為了一些實際的或想象中她們犯的錯誤而把她們打得屁股都坐不下去的經歷);有一回她們偷偷地溜進里茲本澤市城的老邁待劇院去看埃爾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