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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老半天,“草民……不過就是個行州城裡磨豆腐的,沒怎麼和大人這樣尊貴的人物同桌吃過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六王爺聞言大笑,“不過就是吃個飯嘛,你就把本王當作是隔壁張三不就得了。”
“王爺身上貴氣逼人,哪是隔壁阿牛能比的?”說完不忘露出一個憨傻的笑容。
“哈哈哈,你小子嘴甜。夥計,再來兩壺白酒,切盤牛肚,本王要與這小兄弟好好聊聊。”
李全澔肚中暗自叫苦,怎麼這些出身高貴的皇親貴族,就喜歡拿他開涮呢?
“小兄弟怎麼稱呼?”
“大人喚我阿喜便是。”
“嗯,那你也叫我景兆便是。”
李全澔聽了差點沒反射性地再跪下去,“草民豈敢。”
“哈哈哈,這杯幹了,就再沒那麼多禁忌了。本王早就被那些繁文縟節、逢迎拍馬的人弄個沒得安生,今天就與你阿喜來喝個痛快。”
“大人真是豪氣。”其實李全澔心裡還真有些佩服這六王爺,出門連個下人都沒帶,能與城裡販夫走卒如此熟稔,不因身份而驕矜自滿。能有如此氣度,在那烏煙瘴氣的京城裡實在太糟蹋了。但他突然想起,那十王爺也曾經有片廣闊無際的大漠,而如今卻在皇城中坐困圍城。
“阿喜,想什麼呢?”
“想王爺您身份這麼高,卻願意結交如草民這般卑微的人,真是大人有大量。”
“那是,阿喜,這你就可不知道了,六王爺是咱據州的大大大善人。王爺你說是不是?”
“我若是大善人,天下大概就沒有好人了。”六王爺笑道,抿了口酒。
“哪裡,在我們的眼中,六王爺就是大好人、大善人。”
李全澔傻兮兮地陪笑連連稱是。
“阿喜,說說你自己的事吧。家中幾人,可有妻小,今日相逢自是有緣,本王替你說上媒也未必不可。”
“小的家裡那點破事哪入的了王爺的耳。倒是今日有幸結識六王爺,聽聞人家說王爺書畫都是當今天下第一,不知能否向王爺討個字……”
“哦?一個磨豆腐的也懂字?”六王爺又喝了口酒,語氣中盡是不屑。
“小的那是萬萬不懂的,只不過……哎呀,草民真是蠢笨,怎敢勞煩王爺贈字,人家那讀書人是以字贈知己的,小的哪攀比的上,豈不是要教王爺對牛彈琴嗎?”這說的是,你瞧不起人不識字還想結交,根本就不當我是朋友。
“也罷,相逢即是有緣,你倒是說說這寫什麼字好?”
“這……曾有位大人到小的鋪上買豆腐,贊曰:色清白若雲,香溢齒留芳。王爺不如就寫這個吧。”
“這人倒是個趣人,連豆腐也能詠。本王都想吃吃看你磨的豆腐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那麼好吃了。”
“王爺若是哪天有幸到行州,小的必定親手奉上。”
六王爺看著他那誠懇卑微的樣子笑了,轉手便向夥計要了紙筆,大筆一揮,十個字便凜然紙上。幾句詠豆腐的詩,讓他寫來竟是豪氣萬千,銳不可擋。
“真好看……”
“磨豆腐的也懂賞字倒是奇了。也罷,這就送你吧,回頭請人刻在木板上做招牌便是,保證你生意興隆。”
李全澔越看越是愛不釋手,讓他翻來覆去地看,“小的自是不懂字,但也知道好看。只是這詠豆腐的詩句,讓王爺寫來便是豪邁凌厲,沒了半分豆腐的樣子了。”
眼見六王爺的眼色頓時銳利起來,李全澔嚇的趕緊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字揣進懷裡,唯恐他要反悔。
“小兄弟怕不是磨豆腐的吧?你明明操著一口京城口音,為何要假裝是行州人?為何要欺瞞本王?有何意圖?”
李全澔乾笑兩聲,“我說我是就是,要得著你管?小的這還有事,就不多陪了。”
說罷便在桌上扔下點碎銀,拔腿就跑,沒跑出去多遠,就被人拽進小巷子裡給用劍抵著了。
“大人饒命,小的什麼都招了。”
六王爺這才哼了一聲,把人給鬆開,劍氣依舊傷的他脖子直冒血,不過只傷了皮肉,若是再深一分小命就丟了。
“你一個宮廷太監,為何於這據州城裡遊蕩?可知這據州城乃是我六王爺的領地,豈容你在此撒野?”
“王爺好眼力,王爺饒命。”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李全澔只知道跪在地上猛磕頭,“奴才李全澔向王爺賠失禮,但奴才絕對不是私自潛逃出宮,望殿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