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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這年頭連奴才都能有狀元郎為師,秉文你可別再讓我笑話了。”
李全澔給他師傅使了個眼色要他別發作,對著容子傑再道,“容大人手中的扇子可是李子遺所繪?”
“哦,你這奴才倒是有點眼力,這柄扇子可要十兩銀子一把呢。”
李全澔聽了差點沒從車上給摔下去,忍不住爆了粗口道,“不帶這麼黑的吧?我當初去賣的時候才換了二兩!連同之前那批字畫的分紅一共也才十五兩。這也太黑了!”
“這麼說來倒是有聽說,說李子遺的墨寶都是由一個宮中太監送去賣的,這該不會就是你吧?”
“正是奴才。”
“那你可知道李子遺究竟是何許人也?”
“正是奴才。”李全澔還悔恨的牙齒癢癢,雖說一個五品官一個月月錢也沒有十五兩,但這一轉手就賺了五倍,實在太黑。
容子傑揮著扇子還想再損他,但轉念再一想,這紀秉文都認了他當學生,若眼前這看似卑微的小太監竟真是李子遺的話……他抹了抹冷汗,手上的扇子一時倒也不知是該扔還是繼續搧著。
“全澔,這李子遺真是你?”
“正是學生。那書畫鋪的掌櫃嫌學生的畫不好,還砍價呢,真是氣死我也。”
“回頭讓為師給你指點指點。”
“謝先生不棄。”
“唉,你這小子還真出息了,真和過去那個連字都寫得歪歪扭扭的孩子搭不上一塊。”
“先生莫要再笑話學生了,這不都已經十年過去了嗎?”
紀秉文看著學生駕車的背影,倒覺得有幾分驕傲起來。
此去據州的路上倒也是相安無事,幾個文人雅士坐在一塊,除了風花雪月之事外,便是吟詩作對。容子傑這才對李全澔這個太監大大改觀,不禁有幾分佩服起來,也不再老是找他碴,反而開始以禮相待。以前總聽聞別人說,皇上跟前的那李全澔,為人奸巧,趨炎附勢,最愛在聖上面前搬弄是非,那最好是敬而遠之。但這一個月相處下來,倒覺得這人頗有才情,值得結交。
馬車轆轆,轉眼間那據州城便已近在眼前。越往據州城走,便越是一副殘破衰敗的景象。明明正值秋季,正應該是豐收的季節,卻只見農人對著被大水沖走的農田發愁,洪患不只帶走了作物,更將原本肥沃富庶的土壤也都給帶走,怕是接下來幾年收成都不好。孩子餓的在路邊大哭,但母親也因為飢餓而擠不出奶水,只得把孩子揣在手裡哄著,無語地流著淚水。宛若人間煉獄。
“這賑災都賑到哪去了啊?”容子傑這看著也是於心不忍便急道,“這水一定得治。”
“那是自然。”紀秉文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錢來,買下一個蹲在路邊餓的面黃肌瘦的少年,說是僱他三個月做小廝順便帶路。他娘大概知道是遇著貴人了,連連說不用還了這兒子就當買斷了,送回來咱們家裡也養不起,說的那孩子眼淚直掉。
“娘這是為了你的前途好,跟著官人好好做事,哪天發達了可別忘了娘,別忘了這西家村。”
少年抹抹眼淚,用力點了點頭,把那張小臉又抹得更花了。
李全澔一臉麻木地看著眼前這生離死別的場景,卻怎麼也無法生出什麼更多一點的想法。大約這幾年在宮中看得多了,一顆心也就跟著冷了下來。
少年終於和他娘道了別,依依不捨地坐上馬車,還一直往回望直望到再也看不清母親的身影為止。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李全澔問他。
“我叫姜小磚,今年十三歲。”
“我是李全澔,接下來還有很多要讓你學的,雖然時間不長,但你就先跟著我吧。”
小磚閃著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露出小虎牙甜甜地喊了聲,“全澔哥。”
李全澔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被小孩子給吃定了。這不手把手地教他如何駕車,如何伺候主子上下車,行李有哪些該怎麼整理,各種細項要他一一記下。小磚靈巧,倒也學得挺快,轉眼不出三天的時間便已學了個大概。
“全澔啊,我怎麼覺得小磚駕車駕的比你還穩呢?這一路顛的為師架子都要散了,才知道原來是你闖的禍。”
“先生,這不是人各有長嗎?那要適才適所才是。”
“好好好,你該去哪就去哪,別在這礙眼了。”
李全澔笑嘻嘻地把小磚拉到旁邊跟他換了衣服。小磚這輩子還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還楞著,他全澔哥想了想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