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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像個煮著滾水硬壓著的鍋蓋一樣,遲早要爆開。奴才勸諫皇上,要不避用舊黨的人才,並讓一開始便支援皇上的人也能得到應有的賞賜。”
皇上沉吟良久,答非所問地開口問他,“據州一案,紀秉文連升三品,容子傑連升二品。其中又你功勞最大,可有要什麼賞賜?”
“懇請皇上恩准奴才幾天假,出城替親人上香。”
小史官這才開始對李全澔這人有些改觀。這人以身犯險去查案,又能在皇上面前直言不諱,更不居功、不愛名也不愛財。若能得臣如此,大盛有何後患?
隔日李全澔收拾了簡單的行囊,剛出了城卻被人給攔住。
“朕陪你一起去。”口氣中有著一貫的霸道,和無盡的寵愛及不捨。
李全澔也沒多說什麼,便讓他跟著。只說他明日早朝前一定得回去,萬萬不可為此耽擱。越往城外走,越是一片荒煙蔓草,早已不復見當時的刑場,只有空氣中盪漾著一股肅煞之氣。臨刑之人,只草草葬在附近的亂葬崗裡,連個墓碑也沒有。
李全澔在那一大片土丘前跪下,燃起三炷香,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再起身已是淚流滿面。紙錢的飛絮在風中紛飛,明明是大好的春日景和,此時看起來卻有幾分淒涼。
“爹、娘、大哥、二哥、姐姐,全澔不孝,本應早早隨你們而去了,卻獨自苟且偷生。如今大仇已報,全澔亦不敢苟活,這條命你們就收下吧。”語畢,刀鋒出鞘,便要往脖子抹去。
景嘉一掌劈來,匕首框啷一聲跌落在地面上,順勢伸手將他攬進懷裡,緊緊握著他的手怕他再犯傻,“你來這就是為了這個?你想過我是怎麼想的嗎?朕要你好好活著,安安心心地活著,永遠在朕的身邊輔佐朕。你想要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李全澔緊緊抓著他的衣領,看著那透亮澄澈的雙眼,依舊充滿著關愛,淚水卻怎麼止也止不住。只連聲道,“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他們在墳前搭了個小棚子,住了三天。景嘉怕他想不開,便寸步不離地陪著他,勸他吃飯,喂他喝水。他知道李全澔心裡有個很深很深的結,深的他再也無法像一般人那樣說笑,像失了魂一樣不管做什麼都淡淡的,激不起興致。
但景嘉願意獻上這一輩子的時光伴著他,直到他願意對自己露出笑容,不再有顧忌,不再有眼底的深沉;他願意奉上這大半的江山,只要李全澔能開心的話,他什麼都會去做。逼宮奪權也好,查案也好、重用舊黨舊臣也好,他都會去做。大概就連李全澔叛變了他都能忍受。他有時覺得,要不是因為李全澔個性耿直,也從來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他大概就要為了李全澔成了亡國的昏君了。
好日子沒持續多久,景嘉第一天上朝便收到了彈劾李全澔的聯名上疏。說他以色侍主、以宦亂政;違綱亂紀、禍害朝廷。李全澔卻聽了有點想笑,這罪名怎麼跟他所想的竟相去不遠?
“再者,此人霪乿後宮,魅惑聖上。更於太上皇生前多次出入天霞宮,都帶著壺白酒。太上皇向來身子硬朗,怎麼好端端的就去了呢?”
“江以致,你身為刑部尚書,對後宮倒是比朕清楚的多,該當何罪啊?”
“臣不敢,只是這人言可畏啊皇上。子曰:‘匪其止共,惟王之邛,此傷奸臣蔽主以為亂也。’若是聖上有所不察之處,臣子處處留心,直諫不諱,方為我大盛之福。此人罪該萬死,責無旁貸,願皇上明鑑。”
“願皇上明鑑。”一干臣子齊刷刷地站出來拜倒於殿上。
景嘉長長嘆了口氣,“傳李全澔上來。”
李全澔從一旁的小門退下,一踏入大殿便引起了一陣唏噓。他恭謹的拜倒,一如過去十幾年來做的那樣,“奴才李全澔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全澔,刑部尚書江以致參你以色侍主、以宦亂政;違綱亂紀、禍害朝廷;霪乿後宮,毒殺先皇。你可有什麼話好說?”
“奴才罪該萬死,望皇上降罪。”
大殿上的空氣簡直就要因為這句話而為之凍結,誰也沒想到這奴才竟認罪認得這麼爽快,一句辯駁也沒有,簡直要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早和他透過氣。他們本意便是不好對聖上、對功臣紀秉文出氣,便拿了個依仗著御書房的小奴才來開鍘。據說聖上極寵愛這太監,可以為了他好幾天都下不了床。若是能動他,想必能給皇上吃一記大悶虧,並且也能端正大盛風氣,這不指望著等三年守喪一過,能給大盛多添幾個皇子嗎?
景嘉看著他拜倒的身影,倒抽了口氣,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