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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的訊息。難道六姐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說,是六姐怕影響我的訓練和怕我想家,所以才不給我來信的。可是,我真的有些想家了。
兩個讓我們振奮的訊息傳來:一是部隊即將換裝,實行軍銜制。士兵也佩帶軍銜。這讓戰士們都充滿了自豪感。另一個好訊息是,部隊新條例規定,戰士在服役期間的第三年,可以有一次十五天的探親假。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激動得半夜沒有閤眼,後半夜還做了一個美麗而幸福的夢。我夢到自己穿著嶄新的新式軍裝,走進家門,全家人都出來迎接我,和我擁抱。然後我去看六姐,六姐笑了,笑得很燦爛,她緊緊的抱著我不放手,我感覺渾身燥熱,然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早晨醒來的時候,我的臉還在發燒。只是偷偷更換了內褲。
我的生活在緊張的訓練中度過著,我刻苦學習各種知識。在年底老兵復員的時候,我在新兵中脫穎而出,被選為戰鬥一班的副班長。同時,我沒有把熱愛文學的這個愛好而扔了,利用業餘時間,寫些軍營生活中的好人好事,投寄給《邊城日報》和《解放軍報》,有的稿件還真真的被採用了,得到了五元、十元不等的稿酬。我把每月的津貼費和稿費積攢到一起,在我看來,已是不小的數目了。我想,這些錢以後會有用途的。因為離我探家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3
我所期盼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踏上歸鄉的火車,聽著火車有節奏地執行的聲音,我的心激動得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那種心情是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車輛、人流、城市在我眼前閃過,這一切對於我來說早已不再陌生。我想看到的是家鄉那廣闊無垠的大平原;那嫋嫋升起炊煙的小村;那日思夜想的親人;還有那兩年多沒有一絲音信的讓我牽腸掛肚的六姐……
是啊,兩年多了。七百多個日日夜夜過去了,家鄉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呢?哥哥的工作怎麼樣?兩個弟弟的個子是不是都長高了呢?我的父親、母親見到我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兩天一宿的火車,我幾乎沒有閤眼。等踏上通往謙和縣的客車的時候,我的精神頭更足了。我選擇了靠窗的位置坐好,近乎貪婪的透過車窗看著家鄉的房屋、車輛、人流。可惜天公不做美,下雨了,是很猛烈的暴雨。窗外的一切開始朦朧起來,身邊的一位大嫂說:“我怎麼這麼沒有‘天緣’呀,每次回家都下雨呢。”看來她也是從外地回來探親的。
七月中旬的北方天氣,正是酷熱多雨的季節。
不知道為什麼,在客運站下車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種想和見到的任何一個行人都打個招呼的感覺,對那些陌生的家鄉人平添了親切之感,那樣的自然,就好象和誰都曾經相識似的。甚至於這瓢潑的大雨竟也讓我感覺是那樣的溫暖和舒暢。畢竟,這是自己家鄉的雨啊。我奔跑著,我在雨中快樂的奔跑著。身上嶄新的新式軍裝被淋溼了,烏黑的帽沿滴滴落著雨水,這讓我很心疼。忙在皮包裡找了件舊的衣服換上了。本想給家裡一個驚喜的,所以我沒有提前通知家人說要探家的。我想讓家人突然看看我穿新式軍裝的樣子。
雨下的更大了。我只好躲在了路旁的一家飯店的門廳下避雨。飯店裡飄出來的飯菜的香氣不禁讓我嚥了一口吐沫。大雨仍然嘩嘩下個不停。雨水自屋簷向下流淌著。我平靜了一下心緒,不讓自己過於激動。是呀,到家了,到家還急什麼呢?
我開始欣賞外面的雨景。兩年不見,謙和縣的樓房增加了很多,街道要比以前更加的平整和寬闊了。各色的雨傘在飄動……
一個身影在雨中緩慢的行走著,手中舉著一把破舊的黑傘。雨水正順著傘面斷裂的縫隙向下滴落著。滴落在他蘭色的陳舊的布衣上。我沒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是他的背影卻讓我感覺到是那樣的熟悉,難道是郝大伯?真的是郝大伯麼?不會的,郝大伯的身子是筆直的,不會有這樣的駝背的。
我真的想追上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郝大伯,可是,這個人已經消失在人流雨絲中去了。有一種不詳的感覺,悄然爬上我的心頭,但馬上就消失了。也許只是自己眼花而已吧。
一陣暴雨過後,天開始放晴。我重新穿起了嶄新的軍裝,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4
一走就是兩年多,對於一個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家人、離開過這個小鎮的孩子來說,這裡的一切現在都顯得是那樣的熟悉和陌生。路過謙和鎮政府的時候,我發現原來的青磚瓦房早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紅磚綠瓦的四層小樓了。大門前掛著好幾個牌子,有鎮政府和鎮黨委的,還有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