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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陳濤覺得冷汗直冒,喉嚨發乾。稍微平靜了一下,他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蠢,剛才他看到了停屍間的屍體,本來已經很吃驚了,接著又忽然被一隻手搭在肩膀上,真是被嚇壞了,根本沒有勇氣回頭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他背後,直覺反應一定遇到鬼了,可是現在一仔細一想,那明明就是隻人的手嘛!要真是個人,也許自己的行為反倒把人家嚇了一跳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陳濤又覺得好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也許他應該再回去看看,跟人家解釋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他身後的房門外忽然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敲的正是他背後的門!
聲音不大,但是在此時寂靜的夜裡卻顯得十分突兀。陳濤嚇了一跳,連忙從門口跳開,他死死盯著房門,猶豫著該不該開門。
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暗房
砰、砰、砰……
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著,彷彿相當篤定陳濤會開門似的,那個敲門的人有耐心地等待著。陳濤想,門外的人或許就是剛才悄然站在自己背後的那個人,雖然他心裡有些忐忑,但是他還是把門開啟了。
門口站著的,果然是個人。
此時門外的走廊不再是剛才的一片漆黑,大概是這個人把樓道里的燈開啟了,只是燈管有些老舊,燈光不停地在閃爍著……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裡,陳濤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是個老頭。
老頭長得十分瘦小,而且形容枯槁,彷彿生著什麼大病似的,他的眼眶深陷,眼珠子渾濁呆滯,此時他正瞪著這樣的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仰視著陳濤。
陳濤被他這種奇怪的目光,盯得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有些侷促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剛才跑什麼?”老頭髮話了,粗嘎的聲音像鴨子在叫喚,令人覺得難以忍受。
陳濤暗暗皺了下眉頭,心想,剛才果然是這個老頭……
“呃,剛才,剛才您嚇到我了……”陳濤不好意思地低頭瞟了一眼老頭那雙像鬼爪子一樣的手。
老頭點了點頭,忽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你來陪我喝點酒吧。”
“啊?”陳濤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老頭好象不打算聽到他的回答,說完了徑自往走廊那邊走去。陳濤楞了楞,雖然這老頭不大招人喜歡,不過……現在這樓裡除了他和這個老頭似乎也沒別人了,長夜無聊,乾脆陪他喝兩杯吧。於是陳濤趕緊跟了上去。
老頭領著陳濤轉過了彎,樓道的燈光不停地閃爍著,映照著老頭的臉色忽明忽暗,十分可怕,陳濤不敢再看他的臉,視線往下一瞟,盯著老頭的腳看了半天,覺得這個老頭走路十分輕巧,幾乎都不發出一絲聲音,像飄著似的……
正當陳濤又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眼看著就要到了那個停屍間,他的心裡又湧上來那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他看著老頭朝那房間走了過去,忍不住指了指那個房間說道:“您……該不是要到……呃……到那裡喝酒吧?”
老頭猛地轉身冷冷地盯著他,慢慢地吐出一個字:“不!”
陳濤被老頭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有些呆楞地應了一聲:“哦,那就好……”
老頭沒再說話,轉身繼續往前走,陳濤看到他明明就是往停屍間的方向走,可又不好再開口,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沒想到走到離停屍間幾步遠的地方,老頭忽然站住,伸手往牆上一推,那裡竟然有一扇門呀然而開。
陳濤仔細看了一眼,那門的顏色和牆壁顏色很接近,在晚上根本看不出來,尤其剛才走廊裡黑漆漆的,他根本沒有看到這裡還有個暗房。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對飲
老頭走進了房間裡,陳濤跟著走了進去,他粗略打量了一下,看見那個房間很小,裡面點著一盞小燈,陳設也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些日常必需的物品。陳濤看了看房間裡只有一把舊椅子,他不知道該不該坐下。老頭走到床邊,彎下腰,從床底下摸出兩瓶白酒,然後指了指椅子,讓陳濤坐下。
陳濤坐在椅子上,聽到那老舊的椅子不堪重負似的發出“吱”的一聲,他坐上上邊也覺得這椅子彷彿隨時搖搖欲墜一樣。
老頭把床頭的一個矮櫃拉到床邊,放在床和陳濤之間,權充桌子。然後用抹布擦了擦酒瓶上的灰,放在矮櫃上,又找了兩個酒盅,然後不曉得從哪裡變魔術般地翻出一包熟肉來,都擺在矮櫃上之後,他坐在了陳濤對面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