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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陳永福來說,舜鄉軍內的一切都透著新奇,拿這炊事車來說,行動便捷,提供的伙食能力又快又好,依他的估算。一輛炊事車,一個時辰之內,至少可提供二百餘人份的飯食,滿足一總軍士的需求,對他傳統的“埋鍋做飯”認知是個強勁的衝擊。
對吃飯時王鬥自己排隊領取飯食,陳永福更表示驚訝,他唯一的解釋,便是王鬥與將士們同甘共苦,宵衣旰食,怪不得其部所戰無有不勝。
當然,對王鬥軍不將糧草分開讓他們領取,而讓軍將們排隊飯食的做法,陳永福營中一些軍官不是沒有看法。認為這樣有讓自己軍隊成為舜鄉軍附庸的危險。各人私下的心語,則是舜鄉軍不將糧草給他們,他們如何剋扣糧草,中飽私囊?
不過陳永福沉默,王鬥也說得好,軍士集中吃飯,行軍、作戰就可以儘量節省時間,抓住戰機,減少不應有的損失。陳永福都沒說什麼,他們更不好說什麼。
而且舜鄉軍的炊事車確實便利,大大節省了他們“埋鍋做飯”的時間,使行軍速度比往日快了不少,將士們還吃得更好,儘量保持了行軍作戰的能力。
這幾天吃飯陳永福都與王鬥在一起,吃的便是軍中上等軍士的飯食,只有他的兒子陳德,領著家丁押運後軍民夫,落在了大軍的幾日行程之外。
沒辦法,那些業餘的後軍民夫,他們的行軍速度,可不能與專業的舜鄉軍輜重隊相比。
舜鄉軍人多,此時的安營紮寨,便是佔據郟縣城內西、北、南三面,陳永福的的前鋒營佔據了郟縣城東。吃過晚飯後,王鬥與陳永福聚在郟縣的縣衙內議事。
往日威嚴的衙門己經被燒燬一半,還好這個大堂仍算完整,作為舜鄉軍與陳永福前鋒營的聯合指揮部。
……
幾根粗若兒臂的蠟燭下,王鬥與陳永福並排坐在主座上,餘者的舜鄉軍將領,溫方亮,高史銀,李光衡,溫達興,趙瑄,孫三傑,吳爭春、沈士奇、高尋等人,坐於堂內的右下首。陳永福營內幾個千總,把總的,則坐於堂內的左下首。
明時以左為貴,王鬥此舉,也是尊重陳永福的意思,不過看王鬥麾下將星雲集,個個身披精良的甲冑,身上還有保暖的紅棉翻羊毛大氅,裝備如此精良,銳氣隱隱逼人而來,反觀自己的部下……
陳永福內心是什麼滋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舜鄉軍沒有與流寇交過手,對他們的戰力戰術不是很瞭解,這方面,陳永福當然很有發言權。
對王鬥讓自己先介紹流寇情況,陳永福當然很高興,說實在,他雖為河南副總兵,但與舜鄉軍隨同出征後,這風頭都被王鬥部壓了下去。自己軍士與之相比各方大大不如,陳永福等人內心說痛快,那是不可能的。
看著舜鄉軍各將,副總兵沉穩坐著,緩緩道:“賊之遍伍,大致伍長、什長、哨總、部總、掌旗、都尉為序。流賊之戰,最擅伏擊,其左右埋伏,更番迭承,防不勝防。”
“作戰時賊陣五重,饑民處外,次步卒,次馬軍,又次驍騎,老營家口處內,若戰破其三重,驍騎殊死拼鬥。若是不敵,賊馬軍,驍騎,老營立時脫逃,他們精銳不失,轉戰別處,片刻又集兵數萬。”
“此些精賊,人人有馬,或跨馬二、三匹,官兵不過馬三步七,追逐極難。若是追得緊,糧草不易,倏忽之間,賊老營精騎又至,官兵每每大敗。”
陳永福說道:“賊善用細作,或攜藥囊蓍蔡為醫卜,或緇流黃冠,或為乞丐戲術,觀各城虛實,或為饑民飢軍內應。他們盈千盈百,往來城中,不知是賊是兵。”
他看了王鬥一眼:“城西那數千災民,難保內中多流賊細作,需得嚴防。”
王鬥沉吟,陳永福說的與自己從史料中瞭解的李自成等農民軍情況大致相同,他們一般的戰法就是很難與官兵硬碰硬,而是極善撤退誘敵,是游擊戰的高手。
依陳永福的說法,李自成等人的打法與清兵剛好相反,卻是饑民在前,精銳在後,這樣的作戰風格,擊潰其部容易,想殲滅卻難。因為略略見勢不妙,李自成就帶著骨幹跑了。反正中原等地處處水火,有骨幹在手,輕易又可以聚起十幾萬,幾十萬的“大軍。”
聽了陳永福的話,王鬥更深體會到討寇是政治問題,而非軍事問題。除非自己鎮守河南,又有大量糧米救濟,討平一個地方鞏固一個地方,否則流寇是剿不完,這火是救不過來的。
而李自成等人擅長打埋伏,卻是這十年間鍛煉出來的,這種能力恐怕己經深入骨髓了。舜鄉軍沒有與之作戰過,沒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