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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凝重地說:“只有一樣東西比眼淚更寶貴,就是你的鮮血。”
黛玉堅定地點點頭。
可卿看看鐘情大士,大士從袖中取出一把六寸來長的匕首,碧玉把兒,黑犀牛皮的套子,緩緩地遞給黛玉。
黛玉拉出匕首,匕首亮得能照見自己的面容。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影子好親切,好像在向自己召喚。她笑了,輕輕地說:“寶玉,我來了。”就用力地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前胸,一陣巨痛,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黛玉大叫一聲,醒了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自己渾身上下汗津津的,胸口彷彿還在隱隱作痛。
紫娟被黛玉的叫聲驚醒,急忙披起衣服走了過來,點上蠟燭。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紫娟看著黛玉又是滿臉淚水,急切地問道,“是做噩夢了吧?”說著從炭爐子上提下水壺,倒了些熱水在盆裡,又把毛巾浸溼,遞給黛玉,說:“擦擦臉吧,姑娘。”
黛玉坐起來,也不接毛巾,只是輕輕揉著自己的胸口,彷彿疼得好點兒似的。紫鵑探過身來用毛巾給黛玉擦去臉上的淚水,還一邊問道:“姑娘,胸口疼麼?”
黛玉也不答話,呆呆地坐著。她又想起夢中的情景,秦可卿真的成了神仙麼?那幾個仙姑都好漂亮,她們對自己那麼親,莫非自己原來是仙女下凡不成?可卿說自己和寶玉的緣分不夠,就是哭盡了一生的眼淚也不夠,難道自己真的是如此命薄麼?那曲子裡面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莫非是說自己的眼淚到了某個夏天就要流乾了?
想到這裡,黛玉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唉,寶玉呀寶玉,你真是耗盡了我的心血。
她又想起夢中的事情,可卿說:“只有一樣東西比眼淚更寶貴,就是你的鮮血。”
然後自己就把匕首插進了前胸。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要自己把鮮血獻出來,去換取緣分,莫非是今生不修修來生?自己和寶玉今生就真是有緣無分了麼?那匕首插進自己胸口的一刻好痛,好像疼得要死過去了。人生自古誰無死,與其紅顏薄命,任人欺凌,還不如干乾淨淨地死了的好。自己的鮮血和寶玉有什麼關係呢,莫非可以舍自己的命去救他麼?不過,女孩子要是真能為自己的心上人去死,難道不是很幸福的麼?
一絲微笑浮上了黛玉的嘴角。紫鵑大奇:“姑娘,你怎麼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
黛玉拉起紫鵑的手說:“好姐姐,謝謝你多年來照顧我,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忘記你!”
紫鵑忽然害怕起來,忙說:“姑娘,姑娘,你亂說什麼呀!”
黛玉向著她一笑道:“沒有什麼,扶我起來吧,天都要大亮了。”
賈五猛然驚醒,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他用力揉了揉,似乎疼得輕了一些,怎麼回事呢,莫非自己害了心絞痛?
天已經大亮了,外面傳來女孩子們的嬉笑聲:“再堆高一點!””這塊煤給他當眼睛吧!””這根胡蘿蔔做鼻子正好!”
哦,是小丫頭們在堆雪人,那雪一定下得很大了。賈五剛要起來,忽然感到心口一陣狂跳,跳得自己心慌意亂。怎麼搞的,自己從來沒有過心臟病呀?他突然浮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林妹妹,別是林妹妹有什麼事吧?
賈五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往外跑。襲人攔住了他,說:“二爺,穿上厚靴子吧,外面雪有半尺多厚呢。”
賈五胡亂蹬上靴子,披上斗篷,走出門外。雪停了,小丫頭們已經把院子裡的青石板路掃出來了。走出院門,大觀園裡一片銀妝素裹,賈五踏著雪向瀟湘館走去,靴子踏在雪地上嘎嘎響,後面留下一長串腳印。
黛玉正在梳頭,隱隱聽到踏雪的腳步聲,就叫道:“紫鵑,有人來了,去開門。”
紫鵑笑著說:“姑娘你想什麼呢,這麼早,又下著雪,會有誰來?”話音未落,就聽到嘭嘭的拍門聲。紫鵑一吐舌頭,向著黛玉做了個鬼臉說:“姑娘你簡直神了,未卜先知啊,這個肯定是寶二爺。”
紫鵑一開啟院門,賈五就急著問:“林,林妹妹,林妹妹呢,林妹妹沒事兒吧?”
說著三步兩步跑進屋子。紫鵑笑著在後面跟著答道:“姑娘沒事兒,二爺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賈五直愣愣地看著黛玉,大口地喘著氣,嘴裡吐出一團團白霧,一句話也說不出。黛玉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走過去摘掉他頭上的貂皮帽子,又幫他脫去大紅斗篷,愛憐地說:“大冷天的,你可跑的是什麼呢,看這一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