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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蝴蝶,好美,真的好美!”曼莎看著京道的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京道到鏡子前照了照,什麼也沒看見。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兩人忙趕著出去看究竟。林母已經開了門,只見幾個警察在門外:“林京道,哪個是林京道?”京道上前。“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林母和曼莎心慌起來,但那幾個人表情肅然,態度強硬,她們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京道被那幾個人帶走。
林京道被關進牢獄後,天悶得透不過氣來。
京道所在的那間監獄,一隻黑色的大蜘蛛死死地趴在潮黏的牆壁上,彷彿被釘子固定過;耗子憂心忡忡地來回亂竄,似乎在擔憂自己也即將被陵遲處死。監獄裡的生物看多了這樣那樣的刑罰,思想也被犯人同化了,它們的眼神流露出對酷刑以及死亡的極度恐懼。
隔日清晨,一個瘦小計程車兵突然開啟牢獄的門鎖,問:“誰是林京道?”隨即說“你可以走了!”。京道從混沌之中清醒過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地出了牢獄。
牢獄之外,天正降著大雨,路面泥濘不堪,只見母親正撐著傘焦急地等在門外。一夜之間,母親蒼老了許多,京道心疼地將母親緊緊摟住。“媽,你怎麼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呢?”“京道啊,你得好好感謝一下龐先生,我去求他,是他老人家連夜跑去找曼莎的父親,幸好龐先生有這麼個在政府裡辦事的女婿,這龐先也是生低聲下氣好話說盡,不然你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母親一邊說,一邊流淚。她現在只有林京道這麼個親人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又出現了好些日本士兵,他們忙忙碌碌地挨家挨戶進出,似乎在搜查著什麼。雨路上的行人奚落,冷冷清清的有些恐怖,偶爾一輛電驢子疾馳而過,漸起汙點無數。倆人感覺到不對勁,於是加緊了步伐,他們不時地左顧右盼,但傾盆的雨兀自越下越大,橫飛的線條交織在倆人的視野裡,大風更是叫人寸步難行,即便握緊了傘卻依舊被淋得像那落湯雞,冷冷的雨水灌在鞋子裡使人雙腳抽筋。 。。
蝶葬 第二十章(11)
走在一條小道的拐彎處,京道突然感到手臂被沉沉地拽了下去,回頭一看,母親的身體正貼著自己的背,而她,被一個十*歲的日本士兵刺在刀尖上,這個士兵正是方才釋放京道的傢伙。京道怒火中燒,不等日本兵拔出刺刀就撲上去將他推倒在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鬼子就被京道掐得奄奄一息了。
京道的眼睛瞪得渾圓,他懷抱著母親。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媽!媽!!……”京道抱著母親,撕心裂肺地呼喊著,母親微弱地翕動了幾下雙唇,便合上了眼眸。“媽……”京道長長地喊了最後一聲,整座小城幾乎在響徹雲天的呼喊聲中顫動起來。
京道換上士兵的裝束,但皮帶兒還沒紮好,後邊便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京道緊忙翻過並不很高的牆,抄著另一條小路逃開了。
那天夜裡,京道把母親葬在了父親和大哥的墳墓旁。山上闃寂無聲,偶爾有哀慼的鳥鳴響起,聲音叫人毛骨悚然,京道卻兀自毫無反應。他站起來,默默地跪在母親的墳冢前。
母親的過世對京道的打擊看起來並不像父親和大哥過世時對京道的打擊那樣大,父親和大哥過世時京道落淚了,但此時的京道卻顯得很平靜,只是他的心莫名地冰冷起來,那種冰冷非比尋常,那是一種向著死亡也能安之若素的安靜。
京道對著墳冢緩緩地鞠了三次躬,然後站起來。他轉過身,放眼眺望遠處,這才發現遠處被燒成了好幾片,灰色的煙塵囂張地薰染著天際。京道愣愣地站在那兒,他捏緊了拳頭。
任那熊熊大火燒吧,燒吧!
祖國漫長的母難日很快就會過去的,新生的力量將把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活埋!
京道望著山下,心如止水。
殤
那場大火焚燬了林家院宅,京道終於無依無靠也無牽無掛了。
自那天日軍肆意放火以來,天空持續降雨,生離死別的畫面在這座灰色的小城裡週而復始地上演。
去南平之前,京道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便是龐老先生。京道上龐先生處敲了許久門,卻無人應答,於是京道站在門外等了半日,依然不見有人歸來。京道揹著沉重的行囊離開了龐先生家,他走了很久,路過毓英女中之時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毓英女中失去了往日的喧闐,好容易從裡邊出來個學生,是個消瘦白皙的女孩,她也只是匆匆地消失在傾盆大雨裡。京道望著女孩踩下的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