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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長輩的架子,把華頊狠狠訓斥了一頓,又把方氏給誇上了天,說什麼有這樣賢德的媳婦還懂得心疼,鬧得夫妻不合,丟盡華家子弟的顏面。然後語氣一轉,又讓方氏得了閒,上榮昌堂走走,老是悶在一個地方,對身子不好。
隨信而來的還有一本書,說是給方氏解悶的,再有一對羊脂玉的鐲子,指名了給華灼,算是對上次的玉墜兒的回禮。
儘管老祖宗嚴氏在信裡沒有對榮安堂的子嗣問題說半句話,但是華頊卻從繪芳園搬回了華府,向方氏賠了不是。
華灼有些茫然,不懂父親為什麼這麼輕易就退讓了,還是劉嬤嬤點醒了她。
“小姐,來送信的是你的二堂兄。”
華灼恍然大悟。
二堂兄華煥,是本家的庶子,但他的母親身份不低,是先帝親賜的宮中女官,所以華煥名義上是庶子,事實上卻是養在大伯母崔氏的膝下,無嫡子之名,卻有嫡子之實。
老祖宗嚴氏派誰送信不好,偏派華煥來送信,意思就很明顯了,她這是在提醒華頊,別忘了,你榮安堂的香火能傳承到現在,是因為本家兩次過繼,你媳婦一心要為你納妾,說到底還是為了榮安堂香火有傳,你不要以為你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就可以安心了,那孩子畢竟還小,能不能平安長大還不知道,而我榮昌堂可不缺兒子,這次來的是二孫子,下次還有三孫子,四孫子,五孫子,總歸一句話,我榮昌堂有的是孫子,過繼一個完全不心疼。
華頊看懂了老祖宗嚴氏的意思,自然不肯讓本家鑽了空子,馬上就回來向方氏低頭認錯。
華灼本以為這樣一來,李袖兒肯定要被爹爹收房,哪裡知道自打爹爹回來,方氏連著幾日留爹宿在西跨院,竟然從此再也沒提把李袖兒收房的事。這自然是一樁好事,華灼高興之餘,卻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母親那麼堅決,怎麼老祖宗來了一封信,信裡什麼也沒提,母親卻自己改主意了?
這個疑惑糾纏了華灼很久,直到有一天,她無意間翻看了老祖宗嚴氏送給母親解悶的那本書,才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本書叫做《婦誡》,不知是什麼人所寫,但看字跡娟秀,想來必是出自女子的手筆,書裡的內容卻讓華灼大開眼界,竟是二、三十個小故事,皆隱去的人名與地名,裡面但凡男子,皆以某某人指代,如姓林,便是林某人,凡是女子,皆以某某氏指代,如王林氏,每個小故事皆有不同,或言奴大欺主,惹人笑柄,或言養女不教,累及父親,或言妻妾爭寵,敗及家業,或言嫡庶爭鬥,傷及性命,諸如此類,基本上都是發生在富貴人家裡的內宅陰私之事,尤其是這嫡庶爭鬥,幾乎每個故事裡都有提及,沒有一個是能得好下場的。
華灼算是大開眼界,頓時醒悟母親為什麼再也不提納妾的事。與此同時,她也對老祖宗嚴氏深深地敬畏起來。這位老祖宗,果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一針見血,同時拿住了父親和母親的軟肋。
華頊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榮安堂的香火旁落。
方氏最怕的是什麼?兒女孤立無援,他日教人欺負了去。
榮安堂一向子嗣單薄,其實說單薄還是好聽的,事實上,榮安堂自從本家遷出之日起,每一代就都是獨苗一根,傳到今日,已經歷經七代,但其中卻有兩代的子嗣沒能平安長大,都在七、八歲上就夭折了,也是這兩次,為了保住榮安堂的堂號,不得不從本家過繼了兩個兒子,以延續榮安堂的香火,華灼的曾祖父,就是其中一個。
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榮安堂的人對嫡庶相爭這種事,根本就一點概念都沒有,歷來都是獨苗,就是想有個庶出兄弟來跟嫡子爭一爭,那都是奢望。
方氏想得太簡單,在她的眼裡,兄弟就是互相扶持的,哪怕是庶出子,也有割不斷的血脈親情,但是老祖宗嚴氏卻用一本《婦誡》,冷酷地戳破了她的美好希望。華灼看不出來,但是方氏卻看得出,《婦誡》上的字跡,是老祖宗嚴氏的親筆,裡面的故事雖然隱去了人名地名,但方氏持家這麼多年,故事是真是假,她還是能分辨得出的。
老祖宗嚴氏這是用許多血淋淋的教訓在點醒她,想讓榮安堂多子多孫是好的,但是以為納個妾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方氏翻然醒悟,知道自己先前行事太輕率了。
第一百章 重遊繪芳
自老祖宗嚴氏來信之後,華頊和方氏重歸於好,夫妻倆個私下一合計,納妾什麼的就不提了,轉而開始尋醫問藥,替方氏調理因流產而導致損害的身子,鐵了心要在幾年內再給榮堂安添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