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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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不是小氣的人,可是失去兒子是她的錐心之痛,方氏這封信,簡直就是在她的傷口上又灑了一把鹽,禁不住也就尖酸刻薄了一把。
華頊這段時間幾乎就沒著家,整天撲在了河堤上,一邊檢查這條河堤到底爛到什麼程度,要重修的河堤有多長,一邊接見淮南府的大商家,試圖讓這些有錢的商人捐出一些修河銀,直到收到韋氏的信,他的心思才略略放回了家中,意識到眼前榮安堂正面臨著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面。
讓華頊現在離開淮南府,他是絕對不肯的,可是方氏面臨的難題,卻實打實的存在,而且是毫無辦法了,否則也不會厚著臉皮給郡守夫人去信了。
“夫人,讓灼兒去吧。”華頊艱難地下了決定,沒有辦法,榮安堂人丁太單薄了,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可以代表榮安堂,不讓女兒去,難道讓才三歲多點路都走不穩的兒子去?
“老爺……”方氏的眼淚當場就下來了,當年兩個小姑的事,直到現在都是榮安堂所有人都不敢提及的禁忌。
“讓她去。”華頊狠下心來,“正好郡守夫人也要攜女進京,讓灼兒跟她一起走,我修書一封,請她多照應著些。”
“她是咱們家的什麼人,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憑什麼要照應灼兒,只是帶在路上一道走便也罷了,難道她還能為了灼兒跟老祖宗翻臉不成?就算她肯,也得有個說道啊,無親無故的,本家那些人,哪個理她。”
方氏的語氣略略透著些不滿,不滿的當然不是華頊的決定,而是郡守夫人竟然把信回給了華頊,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臉。尤其是這個舉動,又讓她對夫君和郡守夫人之間的關係,起了疑心。
華頊有些尷尬,剛才話說得太滿了,方氏的置疑讓他有口難言,那已經是年輕時的一段輕狂往事,事實上,他和郡守夫人相識,還在方氏之前,那是他進京趕考的路上,遇到一位額間生著一點胭脂痣的俊美少年,交談之下,頗為相投,恰好又同路而行,甚至還同在京城大佛寺借住了一段時日,彼此之間相處得非常愉快。
後來的事情有些陰差陽錯,他中了探花,又幸得座師保媒娶了方氏,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俊美少年,直到幾年前他到淮南府赴任,按慣例拜訪郡守大人,在席上時只覺得郡守夫人額間一點胭脂十分別致,但礙於禮數不敢多看,過後回想,才意識到面熟之極,那眉心的胭脂分明不是點上去的,只是他也不好隨意去問郡守夫人,是不是他當年遇到俊美少年。這個疑問一直悶在他的心頭好多年,不敢想,不敢問,只能當做不知道。
直到現在,收到郡守夫人寫來的信,看著紙上熟悉的字跡,華頊終於確認,郡守夫人就是他當年遇到的那個俊美少年。
念在當年的情分,他相信郡守夫人一定會照應女兒,只是這段過往卻不能對方氏提起,當年郡守夫人女扮男裝獨身赴京,本就有違閨訓,更與男子同行同住,雖然沒有任何越軌之事,但到底是不能對人言之事,一旦有絲毫洩漏,她就無法做人了。
“我與郡守大人有同僚之誼,這點小事,郡守大人不會推卻的。”
勉強想出一個理由,華頊一邊說一邊擺手,示意方氏不要再多言,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方氏只覺得氣悶,同僚之誼又能深到什麼地步,竟讓老爺如此相信郡守夫人能照應好女兒。
第129章 莊靜論京
“老爺,那就讓我跟女兒一同進京,別人照應女兒,總不如我盡心。”
華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讓劉嬤嬤跟著去吧,她老成精明,不會讓灼兒出事。這陣子我要宴請淮南府大大小小計程車宦鄉紳、商門大戶,他們的內眷需要你來招待,你離不得。”
如果是普通的宴請,方氏不出面,雖然有點說不過去,但誰又敢跟府尹大人計較,可眼下是華頊要求這些人拿銀子出來湊足修河銀,禮數上自然得要做得周全,方氏不出面就等同於瞧不起他們,這些人心裡肯定不痛快,心裡一不痛快,掏腰包肯定就更不痛快了,所以方氏不能走,不但不能走,還得把這些人的內眷招待得舒舒服服。
“老爺,難道修一條河堤,真的比女兒更重要嗎?”方氏低聲輕泣。
“事關萬千百姓安危,夫人,你當明理。”華頊也是無奈,他又豈是不擔憂女兒的,只是身為一方父母,便要視治下子民為子女,豈能為一女而置萬千子女的安危而不理。
“老爺,萬一女兒在本家又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可怎麼活呀。”方氏並非不明理,只是實在是不放心女兒,更不信任本家人,母女連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