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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頊正在書房裡處理公務,忽見書案上擺了一本書,卻是一本《兩淮水經》,裡面記錄了淮南、淮北兩地的所有河流湖泊。
“紅袖,這本書你翻出來做什麼?”華頊有些納悶,他不記得他有讓丫頭找這本書呀。
正在給他研磨的紅袖伸長脖子一看,連忙哎呀一聲,道:“不好呀,這本書是小姐要的,我擺錯地方了……”說著,一吐舌頭,連忙把《兩淮水經》放回書架上。
華頊見她俏皮的模樣,不由得一笑,低頭繼續處理公文,處理到一半,心裡突然打個突。水經,河道?新安江的修河銀?
如果是以前,他也想不到這事上去,但近來他正愁著不知怎麼抓宋家的痛腳,因此一下子就想到新安江的修河銀上去了。因為最近的一次新安江河堤大修,正是宋左尹主持的,那時候華頊剛剛上任,連淮南府的人事都還沒有理清楚,而修河銀又是在他上任之前一個月就發下了,當時前任淮南府尹就把修河的事交給宋左尹主持,所以華頊上任之後,也就沒有再橫差一手,現在想來,宋家如果真有問題,這修河銀是最容易動手腳的。
事實上,華頊會想到這個問題,也跟九惠的事其中一個細節有關,七巧說,看到跟九惠有私情的那個男人穿了一件湖絲衫子,開始華頊也以為是趙家,等九惠說出是宋清波之後,他才震驚了,宋家是書香門第,雖然清貴,卻不富貴,宋家大少爺,憑什麼能把湖絲衫子當日常衣物穿?宋家哪來的錢可以如此揮霍?
貪墨河銀?
這只是一個猜想,但是當華頊派人連夜挖開一處河堤,看到裡面的情形以後,這個素來愛板著臉的男人,臉色幾乎發了紫,這要是新安江突然發大水,整段堤壩非垮了不可。他能在淮南府當了幾年太平府尹,還真得多謝老天爺開眼,這幾年沒降下大水來,唯一遭的一次天災還是旱災。
既然發現了問題,華頊也不是無能之輩,立刻動用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宋左尹給拿下了,連帶所有的宋家人都控制起來,一番搜查,發現了帳本,甚至連當初跟宋左尹同流合汙的幾個官員也查了出來。
事關重大,華頊連夜具文呈奏,將事情寫成公文,連同那本帳冊一起,派快馬四百里加急,送進了京城。京城的反應也很快,沒多久,聖旨就下來了,宋左尹及所有涉案官員革職去官,押送刑部待審,其家眷暫押大牢。
讓華灼很不滿的是,父親華頊也被斥責了一通,說他玩乎職守,吏部考評降了一等,這還是看在宋家貪墨河銀一事最後還是華頊發現的,才減輕了處罰,不然也要問個瀆職之罪。
雖然很冤枉,但是華頊也無話可說,當年修河銀儘管是在他到任之前就發下的,可是修河工程卻是在他的任上完成的,宋家利用他初來乍到摸不清情況的機會,貪墨了大筆的河銀,他確實有失察有之罪,朝庭沒有追究,已經是輕罰了。
不滿之外,卻是後怕,宋家是不是早就有打算把貪墨河銀的事栽贓在華頊的頭上,只是老天爺站在華頊這一邊,這幾年新安江一直很安分,河堤不出事,宋家自然也不會主動揭破,而一旦新安江決堤……想到有可能的後果,即使是有整個華氏豪族做靠山的華頊,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宋家,當誅。
當華頊下了這決心以後,宋家的結局就不用再想了,榮安堂這些年雖然敗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還有整個華氏豪族在背後撐著,宋家雖然還有兩房人在別處為官,就連京中也有些關係,但是當整個華氏豪族都壓下來的時候,宋家在淮南府的這一房,註定覆滅,誰也救不了他們。
只有華灼在知道結果以後,小小的糾結了一下,她一直擔憂害怕不知道要怎麼解決的問題,到了父親手上,便似冰雪遇到烈陽,轉眼間就融化消失了,更讓她無語的是,她左思右想想不出法子提醒父親關於河堤的問題,結果一本《兩淮水經》,反而無心插柳了。
當然,這件事也不是沒有留下尾巴,河堤的問題既然發現了,少不了就要重修,錢從哪裡來?抄了宋家也拿不出全部的修河銀呀,於是華頊又開始頭疼了,眼看離任在即,但河堤的事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難心安。
但對於華灼來說,不管怎麼樣,終於是鬆了好大一口氣,上一世留下的最大的陰影消去了,接下來,不管父親是留任還是去別的地方上任,反正她是不擔心了。
方氏卻又擔心起來,老爺的考評被降了一等,這次述職也不知會不會受影響,別定好的事又起波折,思來想去,她越想越不安心,就給華煥去了一封信,讓他再去吏部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