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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應開從小就是個悲劇人物。
在他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親生父母被國黨軍隊打死,而他則被藏在雞窩裡躲過一劫。
我黨的游擊隊趕到,他恰好在那時發出了哭泣聲,被救了下來。
養父因為幼時勞累,甚至波及到了子孫根,失去生育能力。
看到一個粉妝玉砌的胖小子,大喜過望,取名曾應開。
養父是一個純粹的軍人,建國後對黨內的派系之爭不感興趣,漸漸靠邊站。
在曾應開即將成年的時候,抑鬱而終,留下軍屬養子。
所幸養父的同僚對這個乖巧的孩子很是喜歡,儘管失去了威嚴的父親,卻沒有受苦,相反,得到了更多的關愛。
即便在波濤洶湧的特殊時期,叔叔伯伯們對他也是百般呵護,甚至都沒有讓他去參加上山下鄉,留在京城部委裡打雜。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鍾情,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他喜歡上了商店的營業員。
姑娘長得小巧玲瓏,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吸引人,曾應開去買鹽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
接著,每天都去,今天買點兒糖,明天買點兒醋,有時候一樣東西故意買兩次。
那個叫孫美麗的姑娘,剛開始還不清楚。
看到這個文文靜靜的大男孩兒每天都去,而且每次只在她有空的時候才開口,如何不明白人家喜歡上了自己?
曾應開有些自卑,哪怕每天過去只是看一眼就好,兩個人的關係始終沒有挑明。
一個夏天的傍晚,孫美麗最後一個走,關上商店的門。發現他在外面徘徊。
“你還沒回家呀?”她先是一愣,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我……我……”平時口齒還算伶俐的曾應開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面紅耳赤地從挎包裡掏出五尺的確良,慌慌張張塞給她。
“哇。好漂亮!”孫美麗故意問道:“給我的嗎?”
“是啊,”曾應開的慌亂慢慢平息,興高采烈地說:“我專門託人給你買的。”
“謝謝,”姑娘會說話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多少錢?”
“這個不值什麼錢!”曾應開雙手連搖,生怕對方給錢。
“原來是不值錢的東西呀!”孫美麗假裝生氣:“那你給別人吧。”
“不是,”曾應開沉靜下來的心又猛烈跳動起來:“很值錢的,排隊有布票都買不著。”
“謝謝你呀!”她嫣然一笑,整個夏天都失去了顏色:“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好哇好哇!”曾應開大喜過望。隨即補充道:“還是我來付錢。”
一個很普通的國營飯店,一碗驢肉火燒,一碗滷煮。
不是飯店沒有了,懂事的姑娘怕點多了浪費。
她聽他講自己的故事,東西差不多都進了他的肚子裡。
臨結賬的時候,外面闖進了一夥不速之客,在最前面的大聲嚷嚷:“綠豆粥還有多少?都乘上來,渴死了。”
為首的人卻走上前,對孫美麗笑笑:“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對不起。我和我物件在吃飯,請你走開!”曾應開騰地站了起來,血往上湧。
可惜。他很快就被兩個人架了起來,拉在一邊。
“我叫梅勇,我爺爺是梅應果,你應該聽說過吧。”他用自己認為很文雅的方式,一瞬不瞬盯著她。
至於旁邊的小夥子是誰,那重要嗎?自始至終,他的眼睛裡只有這個漂亮的姑娘。
“我叫孫美麗,”她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聲音有些發抖:“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搞了半天,他們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小子。你走吧,走得遠遠兒的。”跟班們鬨堂大笑:“還說是物件。她連你姓甚名誰都不清楚,騙鬼呢!”
“放開我!”曾應開急了:“你們這幫畜生,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幹什麼?”
“你還看不出來嗎?”梅勇頭也不回:“我和美麗在談戀愛。”
“都他媽死人?”他回過頭,對跟班們低吼:“還需要我說嗎?”
飯店的人聽說是梅應果的孫子,本來準備拉架的,也躲得老遠。
一群人走了,梅勇從別人身上拿了十塊錢,丟給渾身是傷的曾應開。
嚇傻了的孫美麗,像木偶一樣,被牽走了。
醫院的一切都是白色,病床上的曾應開眼裡,看到的都是灰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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