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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屋場,再到馬家溝,返回庹家灣上公路到區公所。
兩個人騎騎走走,到處看看農民的山地水田。
又打聽了幾次,差不多過去了兩三個小時,才到李光榮的自留地邊。
當初包產到戶的時候,生產隊的隊長們確實煞費苦心。
每個生產隊的山地水田,都有生地熟地之分。
沒有人願意要生地,也沒人願意看著別人全是熟地。最後,為了兼顧到每一家,生地熟地劃成一綹一綹的。每戶農民,根據人口的多少,能分到大小不一的熟地。萬一有些家熟地不夠,就把生地多分一些過去。這樣皆大歡喜。
李光榮家的試驗田,當然是在生地裡,因為種稻的產量不高,要是在熟地就不合算。
田裡有兩個人,裡面的水只有腳踝那麼深,應該是主人自己放的水好進去作業。
兩人都戴著草帽,低頭在水田裡幹活。
這個田的水稻種植很有意思,一行高的水稻,旁邊就是一行矮的。
旁邊的水稻田,秧苗長出第一節稻莖,是分櫱期。那些農民在自己的水田裡施肥,腦袋不時往李家的種稻田瞅瞅。
在種稻田裡作業的農民,一絲不苟。這裡的種稻,是早稻,絕大多數的秧苗,正在抽穗開花。
他倆在水田裡,把那些還沒有抽穗,但已經在母體裡脹得鼓鼓的稻穗輕輕剝開。把高的水稻和矮的水稻花,混在一起,儘量讓每一株稻穗都授到花粉。
“李光榮,你們水田埂上來了工作同志!”旁邊水田的人大聲吆喝。
“哪兒呢?”一箇中年漢子摘下草帽,抹一把臉上的汗水。
哪怕再熱,他可不敢在種稻田裡扇風,不然就有可能把花粉扇落到水裡。
楊援朝和黃新光已經彎下腰來,仔細在觀察植株,一時間李光榮還沒發現。
“在那兒呢!”剛才叫嚷的人手指點了點:“你沒看到田埂上有兩輛洋馬馬兒啊?就是你和姚厚生的地界上。”
這下,李光榮終於看到了,衝不遠處的一個人叫了一聲:“冉書記,有工作同志來了。”
那人正在沉思,沒有聽見,李光榮又叫了一聲。
“哦,好。”他直起腰來:“光榮啊,今後可不可以再給高一點兒的水稻配種啊,我覺得也是可以的。”
“冉書記,那兒呢!”李光榮嘴巴朝楊援朝的方向努了努。
“噢?”大隊書記冉應懷扯起衣襟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這才看清楚。
他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在植株的空隙間走著。
冉應懷是一個異類,在六十年代上過初中,那是川主大隊少有的文化人。初中畢業以後,他並沒有像自己的同班同學一樣去參加工作,而是回到農村。
六十年代的農村初中生,比二十一世紀初的博士都稀罕,在農業縣找個工作輕而易舉。
經過不少風風雨雨,和後來的十年浩劫,這個樸實的莊稼漢子,本能的對那些外行指導內行反感。看到有上面的人來視察,他真怕又遇到一些瞎指揮的上級。
快走到他們跟前了,楊副書記的話傳了過來:“這叫稻曲病,別名青粉病、偽黑穗病,因其多發生在收成好的年份,故又稱豐收果,屬真菌病害。”
楊援朝繼續在講解:“此病在我國各大稻區均有發生,通常在晚稻上發生,尤以糯稻為多。隨著一些矮稈緊湊型水稻品種的推廣以及施肥水平的提高,此病發生愈來愈突出。病穗空癟粒顯著增加,發病後一般可減產5%~10%。”
黃新光聚精會神地聽著:“副書記,那危害也不是很大啊?”
“誰說的?”楊援朝的臉上滿是嚴肅:“這種病對產量損失是次要的,嚴重的是病原菌有毒,孢子汙染稻穀,降低稻米品質。此外,用混有稻曲病粒的稻穀飼養家禽,可引起家禽慢性中毒,造成內臟病變,直至死亡。”
“啊?不會吧?那這麼說人都不能吃啦?”黃新光張口結舌。
“人的生命哪有那麼脆弱!”楊援朝站了起來,把病稻順便也拔掉:“我還真吃過,大概有幾粒米混在一碗飯裡,味道有些酸、苦。”
“難道就不能防治?”黃新光是城裡人,對這些一竅不通。
“怎麼可能呢?”楊副書記把病稻丟到田埂上:“選用抗病品種,種子消毒,藥劑預防,這些都能有效的防治這種病害。”
冉應懷聽得津津有味,楊援朝的聲音一落,他再次向對方打量,看到對方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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