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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就是這裡的書記。這人是個性情中人。解放彝山的時候,他是團長的警衛員。那次去和當地土司談判,對方出爾反爾,遭了埋伏,團長為掩護他負傷了被土司抓去釘了門神。
旅長聞訊暴怒,直接強攻,打進土司的寨子。
當時他看到了團長,眼睛睜得大大的,頭上和雙手雙腳各釘了一顆釘子,活生生釘死了。他哭成了淚人,都昏過去好幾次。後來他作戰無比勇猛,戰鬥打完,他也成了團長。
朱長生是個冀北的孤兒,知道團長老家是這裡人,是家裡唯一的男丁,退役後就到了這裡,伺候起團長的父母來。
他管團長的父母叫爸媽,幾次要調他去縣裡也沒答應,因為這對老夫婦不想離開故土。
史無前例的運動到來的時候,他還是當自己的一把手,不過換了個稱呼。歷次運動都找不到他頭上,誰敢動他啊?
朱長生文化不高,不過,巫立行主任的政策他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的。看著那一張張久違的笑臉,那一個個快樂的身影,他也跟著自豪,不折不扣地執行革委會的決定。
前幾年崔大牛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也想到了自己的養父母,動了惻隱之心,給他們破例解決工作,還給了一套房子。
晚上,崔大牛的母親回來了。他母親沒有文化,解放前姓胡沒有名字,都叫她崔胡氏。解放後,當時工作隊的人看到漫山的梨花,就隨口給她起了個名字胡梨花。胡梨花看到小兒子回來了,高興得不得了,馬上拿出一塊臘肉就要洗了煮上。崔大牛想到家裡沒什麼肉,平時他也不少吃肉,就不讓他媽煮。
“么兒啊,”胡梨花絮絮叨叨地說,“現在你兩個哥哥家裡都好過了,每家人都分了三畝多地,還是最好的土地。家家戶戶也餵了豬,雖然時間比較短,每家兩三百斤臘肉是沒有問題的。”
“什麼?分土地?”崔大牛覺得莫名其妙。
“是啊,土地都分完了,你是縣裡的大領導你不知道?”老太太很詫異。
“媽,你也知道我不管這一塊,”崔大牛支支吾吾地說,“具體怎麼回事兒?”
“也是啊,么兒是公安局長。”他母親還不知道兒子已經是革委會副主任了,“隊裡面的土地都分完了,叫自留地。以前大隊的公糧,分攤到每家每戶身上。不過今年每個人收入比往年都要高得多,家家戶戶都養了豬呀雞呀鴨呀,現在吃的可多了。我們大隊還辦了個養豬場,說是把豬賣了分錢給大家呢。自家有錢也可以到養豬場買豬來殺,不過現在那些豬都不大。”
什麼?敢和太祖的政策作對?還敢養豬?這不是走資本主義路線嗎?崔大牛心裡樂開了花,恨不得馬上飛回縣裡去。
但是自己沒車子,巫立行的政策在五區能夠順利進行,必然離不開朱長生的支援。不能找他的車子送,以免打草驚蛇。
崔大牛心裡高興得無以復加,有個聲音一直在心裡叫著:革委會主任是我的,打到現行反革命巫立行,打到走資本主義路線的帶頭人巫立行。他下去了主任不就是我嗎?
夜色漸漸濃了,縣城的燈光一個個漸漸關掉。
砰砰砰,砰砰砰,局長譚興國的家門被人急促地敲著。
“誰呀?”他老婆張菊英在屋裡不耐煩地問,“我們都睡了。”
“嫂子,我是局裡的小蘇蘇大有,有案子找局長。”
“他老漢,起來。”張菊英使勁推了推早就進入夢鄉的譚興國。
“又什麼事兒啊?剛才弄得你還不夠,還要啊?”
“你這個死人,別亂說,局裡有案子找你。”
“啊?”譚興國一翻身穿上衣服:“你咋不早說?”
麻利地下床蹬上棉鞋出門,看到小蘇拿著一隻手電,帶上門就朝前走去:“什麼案子?”
“局長,船務局的在河裡看到一具女屍,撈起來一看還沒斷氣,在醫院搶救呢。”
下了樓,上車,小蘇按著喇叭一路開到縣醫院。沒等車停穩,譚興國就跳下車:“在哪兒?”
“三樓。”
到了搶救室的門口,站著三個公安。都齊聲叫局長,譚興國點點頭:“情況怎麼樣?”
“醒了,”他侄子譚光龍也在公安局,刑警隊副隊長,就是他帶著人守在門口的:“據說是肚子裡水太多。好傢伙,剛才我們幫忙提起雙腳,哇哇吐了快半瓷盆水。不過她還想死,我們隊裡的兩個女孩子進去了在安慰她。”
“恩,”譚興國說了聲:“你們在外面守著,我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