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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老巫家在巫縣算得上是權勢滔天了吧,差不多擁有了巫縣百分之三十的土地,甚至連縣的名字也是以巫家的姓來命名。
當然,最主要就是當年巫二老爺的功勞,在這個小旮旯裡,能出一個舉人,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當然,家大業大,巫家人又分成了若干支,難免良秀不齊,甚至還有兩三個惡霸在解放初期因為土地都是以巫家人的名義霸佔而被槍斃了。
從巫縣到億縣,班車路上要走八個到九個小時,而轎車相對起來短些,大概在五個多小時。巫立行坐在車子裡,腦袋裡很紛亂。家族,家人,在腦袋裡不停交錯。
巫立行小時候的瞭解,巫家人也只是控制了土地。在巫縣,解放前其實最值錢的壓根兒就不是土地,是二區的鹽場。
只不過二老爺有家訓在,家族之人,不得從事商賈之事。自古以來,商人在世人的眼裡都是地位低下的。當然,見過大世面的父親巫天明不在此列。
母親楊天姝解放前是鹽場一個小鹽廠老闆的二女兒,從小就想讓她嫁給高門大戶。可惜,姥爺沒有看到母親嫁給父親的那一天。他讓自己的幾個姑娘都纏足,幸喜母親和兩個姨媽都嫁給了城裡人。
要是嫁到農村,那一輩子就麻煩了。一對三寸金蓮,走路都很困難,如何去種地呀?兩個姨夫是山城人,但巫立行出生後就沒有去過兩個姨父家。
解放前,巫姓是大姓;解放後,好多巫姓子弟都受到了牽連。就是這樣的家族,整個家族加起來的資產都不到目前兒子擁有的百分之一。
想到巫山巫立行就覺得心裡熱呼呼的,兒子沒在家的時候。每天晚上兩口子根本就不怎麼睡覺,一直都在談論兒子,到天亮的時候才勉強眯了一會兒眼睛。
巫山要是知道了心理會感到很愧疚的,他離開巫縣的那天,母親就在父親的懷裡哭得死去活來。一天就在唸叨兒子現在應該到什麼地方去了,吃得飽不飽,睡得好不好。他們擔心,兒子到了港島人生地不熟,會不會受人欺負。
其實父親對兒子的愛比母親一點都不會少,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以前和其他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一年多以前病了一場就突然開竅了,帶給他們的驚喜一天比一天多。今天早上早飯沒時間吃,起來的時候比較晚了,直接去上班,後來就接到了電話。
不得不說,這個時期的官員,還是比較勤力的。不管什麼運動,該上班的時候就上班。在任何地方,我們都見不到若干年後那種拖沓冗長的工作作風。
想到了這個電話,巫立行卻是心裡忐忑不安。要麼就是東窗事發,身陷囹圄。他的所作所為,在現時,就是和黨中央唱反調,掉腦袋都是大有可能的。
除此以外,他想不到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作為巫縣革委會的主任,老巫家的長子,不管心裡如何想,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很平靜,甚至在給妻兒的留字中都看不到半點慌亂。
其實,接到電話的那一剎那,他已經心如死灰。但不管怎麼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巫立行就豁出去了。
這心裡一放鬆,睡意也就來了。車子還沒過雞頭壩,他已經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被通訊員輕輕叫醒的:“主任,凱縣到了,是不是在這裡打個尖,稍微吃點東西再走啊?”
“也好吧,不過別去麻煩凱縣革委會的同志了,就找國營飯店解決吧。”凱縣的革委會主任本來是平級的,但巫立行頭上還頂著個地區革委會副主任呢。
一去了不得麻煩人家啊,最主要的是,這一次去了福禍難料。如果對方對巫立行盛情款待,將來自己進去了,還要連累人家,凱縣的革委會主任周家鎮就是一個老軍人。劉帥的故鄉,他讓自己的老部下來守著。巫立行覺得自身已是帶罪之人,何必要牽累別人呢?
國營飯店雖然在飯口的時間,還是沒幾個人用餐。
鍾曉發這小子,自從有了個旅行包,他老婆古名珍笑話他說睡覺的時候都要揹著。這話有些誇張,但也差不多了多少。
看到門前來了個轎車,鍾曉發馬上親自迎了出來:“幾位同志裡面請。”齊國寶和王應剛自然地落在了身後,巫立行朝鐘曉發點點頭往裡走。
走到大堂裡,六張桌子只有兩桌有客人在用餐,估計是凱縣本地的吧。
巫立行就準備隨便找一張桌子坐下來,鍾曉發馬上阻止:“領導,裡面還有個小房間,比較安靜。”
“喂,老鍾,你這就不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