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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解放初期,歷屆運動都逃不掉。
“我甚至在懷疑,老不死的殺死了我那沒見過面的爺爺奶奶。”鐵小軍沉聲說道:“他先是和家庭劃清了界限,後來老兩口雙雙自縊。我翻看過宗卷,案情有很多疑點,就是我這個門外漢都看得出來。只不過兩個資產階級分子,誰在乎呢?宗卷被我偷偷藏了起來,放在我媽那裡。”
鐵小軍吐出了一口煙,像是在發洩著。
因為鐵大鵬的良好表現,終於引起了上面的賞識,讓他做了糧站的站長。家裡的成分,也由資本家改成了手工業者。
剛開始當上站長的鐵大鵬還是兢兢業業的,看到並沒有人注意他,膽子就大了起來。糧站的大姑娘小媳婦,只要稍微有姿色的,都被他睡過。
建國初期,糧站肥得流油。鐵小軍的母親當上老師不久,因為家裡的糧食不夠吃,想到糧站那邊說說情。無意中路過的鐵大鵬看見了,大手一揮每個月就可以多買一百斤的限額。
後來的事情順理成章,剛走出校園的漂亮女教師被糧站站長請到臥室裡。
當上造反派司令之後,一些行為更是令人髮指。
半大小夥子的鐵小軍親眼目睹了好幾起,把反對派系的人抓過來,男的用各種手段折磨至死,女的旁邊的壯漢輪流上去搞死。
最後,還是沒能爭過書記,一位吳振的老部下。
有書記在前面頂著,鐵大鵬行事更是肆無忌憚,把書記玩弄於股掌之上。
書記就是一個純粹的軍人,反而對鐵大鵬言聽計從。
買官賣官,這些都是家常便飯。
至於女人,就像鐵大鵬經常說的:“我們這些為了黨做事情的有功之人,玩幾個女人算得了什麼?”
省委的人儘管對吉昌不是很瞭解,在老書記退下之後,還是從其他地方調了一位書記過去。
一時間,鐵大鵬興趣索然,反正他積累的錢財足夠花一輩子了。
“也是他的壞事做得太多。”鐵小軍就像在說別人:“除了我媽,其餘的女人要麼不生,要麼給他生女兒。我不是唯一的兒子,他可能把我帶到烏市嗎?就是我姐姐現在吉昌,一個供銷社的售貨員而已。她結婚的時候,老不死的都沒回去過。”
書記員面無表情:“鐵小軍,我把你剛才說的話念一遍。要是準確無誤,你就簽字。”
等他念完,鐵小軍爽快地簽了字。
他扭頭對巫山說:“我們都曉得你的後臺強硬,希望你能夠幫我。說實話,我真的不想有這樣一個父親。他是我們家的恥辱,小時候對姐姐和我,非打即罵。”
他彎下腰,吃力地把褲腿挽起來,膝蓋下方,有一個很明顯的傷疤。
“這是被他踩斷的,”他慘笑著:“要不是因為離婚對他的升遷不利,我們孃兒仨早就被攆出來了。”
巫山沉默了半晌:“把記錄給我吧。”
他對鐵小軍說:“記住了,法律是神聖的,法律的尊嚴沒有人能踐踏。也許我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在法律面前都很渺小。維省的事情,我相信維省自己就能處理。”
書記員比較倔強:“書記,這宗卷您不能拿走!”
“你準備親自去抓他?”巫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說著,拿過宗卷,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