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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過一個多月,這些土豆至少還能長到三個這麼大。就不曉得這些土豆能不能撐到那時候,說不定沒到成熟全部都挖光了。
他就這麼仔仔細細看著,一窩窩的土豆挖開,把大一點的扯下來,小的全部填埋。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老高了。昨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張老實覺得頭昏眼花。
“張老實,張老實!”一個聲音焦急地喊了起來。
他定了定神,杵著鋤頭看清來人是隊上最熱心的楊老三:“楊三哥,啥子事?”
“老實啊,你還在這裡優哉遊哉地挖土豆,區裡的人親自到你家去收提留了。”楊老三比自己的事情還上心:“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派出所的人在拉你們家的豬。你爸爸上去攔,被那些人一肘就掃到地上,現在都沒爬起來不知死活。”
“啊?麻辣隔壁!”兔子逼急眼了還咬人呢,張老實只是因為家裡的負擔重才沉默寡言,並不是因為這人沒有脾氣:“敢打我爸爸,老子和他們拼了。”
張老實的院子裡。區裡面的派出所長於癩子對一起下來的副區長嘀咕著:“擦,他家這頭豬頂天也就五十斤,還不到三年提留的一個零頭呢!”
於癩子的頭頂上早就禿了,加上這個人對老百姓心狠手辣。背地裡都叫他這個諢名。
“你說怎麼辦?”副區長眉頭皺著:“他家裡連一顆糧食都沒了,收也收不了啊。”
“您看,他家的瓦片扒拉下來,能不能賣點兒錢?”於癩子點頭哈腰:“雖然這些瓦片有些舊。我們打折還是能賣出去的。還有屋頂上的檁子呢?我們這裡沒啥樹木,想必還是能值點兒錢吧。”
“這樣不好吧?”副區長一愣:“感覺怎麼像還鄉團呢?”
“副區長您不知道哇,”於癩子大倒苦水:“這些農民你不給點兒顏色看看,他們就使勁拖著。就像張老實,他今年拖明年,明年拖後年,這不都三年沒交清了嗎?”
副區長只是不語,於癩子就覺得他預設了。
“兄弟們,把屋頂上的瓦全部扒下來!”於癩子手一揮:“要不然。這張老實不曉得鍋兒是鐵做的。”
看到那些人不動手。於癩子怒了。一個勁步到了屋頂上:“都他媽吃粥長大的?這麼點兒小事兒都要老子親自動手?”
地上倒著的張老漢,卻沒有人理。
於癩子說著,就摘下了瓦片。吆喝著:“那個誰,快在下面接!”
張妻和張母不住磕頭作揖:“工作同志。我們家的房子本身就有點兒漏雨。你真要把屋頂給扒了,一家人住哪兒?”
最大的孩子才十多歲,鄉里的娃沒見過世面,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兩位婦女想往上衝,看著公安們懸掛在腰間的駁殼槍,又退縮了,止不住流淚。
“哪個狗日的打了我爸爸?”張老實一陣風似的趕了回來,連揹簍和鋤頭都扔在地裡。
“喲嚯?”於癩子從房頂上跳下來:“臥槽尼瑪,老子打的,怎麼著?就是你們這批落後分子,一直賴著不交農村提留。要不然,老子在辦公室裡坐著,喝著蓋碗茶多他媽逍遙!”
他越說越氣,一個嘴巴子響亮地抽了過來。
這麼大的事情,鄉親們早就被驚動了,一個個在近處遠處看著指點著。
當然,在心裡已經恨透了這個於癩子,卻不敢大聲說出來。
“你這個驢日的於癩子!在特殊時期造反起家,現在還在耀武揚威!”速來脾氣好的張老實摸了摸有些木的嘴唇,去搖了搖父親,在他耳邊輕聲呼喚著沒有回應,也跳了起來:“今天我爸爸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拉你墊背!”
副區長臉色不愉,卻什麼也沒說。他本身就是上面下來鍍金的,沒有基層工作的經驗。
於癩子只是私下的稱呼,誰敢喊出來呀?
派出所長惡向膽邊生,拔出了槍,對準了張老實的腦袋:“你相不相信,你這個龜兒子再說一句話,老子就把你給崩了!”
“你今天不開槍你就是我的兒!”張老實也豁出去了:“於癩子,你他媽快點兒開槍,一命抵一命。老子根本就不相信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人還跑得脫!”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張老實這一發威,於癩子蔫兒了,色厲內茬地喊道:“你別逼我啊。你要再逼我,我就打你了,把你和那老東西扔在一起,丟山溝裡埋了!”
提到父親,張老實更是火不打一處來,四處瞅了瞅,跑到門口抓起一根扁擔,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