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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呼萬喚始出來,一九八二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悄然而至。
這樣的雪不要說在北疆,就是老家巫縣也算不了什麼,路上都沒積雪。
沙漠裡面根本就看不出下過雪的樣子,風一吹照樣有沙子隨風揚起。
路邊背風的地方,偶爾有已經變成了黑色的小塊積雪證明確實下雪了。
塞外,不要用內地的眼光去看。
在內地來說,一整就是什麼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
北疆小麥不多,有限的小麥也是在春天播種。
我的媽呀,你在冬天播種試試?首先土地一到初冬就上凍,壓根兒不能播種。
費老牛鼻子勁播種上了,大冬天的,零下三四十度,種子的生機全被凍死。
巫從瑊在書上看到這句話老是不解,莎莉對中國的地域差別也不明白。
後來,他爸爸給從瑊解釋了,我國幅員遼闊,不要拿一個地方的諺語生搬硬套在另一個地方。
譬如老家巫縣,冬天地裡仍然一片蔥綠。
農民伯伯種下小麥、土豆、油菜和各種菜蔬,春天一到,漫山遍野全都是綠色的海洋。
“爸爸,老家在哪兒啊?”小從瑊忽閃著大眼睛:“是港島還是姥爺家的小牧場?”
“老家呀?”巫山有些語塞:“在長江邊上的一個小縣,爸爸過年帶你去好不好?”
“哦,爸爸說過年帶我回老家咯!”
這孩子一邊喊著一邊衝到他媽媽身邊,準備騎著車子去上學。
“親愛的,”莎莉款款走到丈夫的身邊吻了下臉頰:“不許食言啊,我和兒子都沒去過老家。哼,過年的時候,你記住啦?”
說完,拋了個媚眼騎著自己的腳踏車和兒子一起在笑聲中遠去。
趙明山跟著領導一年多了,他不清楚莎莉、從瑊和巫山的關係。反正外面是這麼說的,那是他妹妹和她的兒子。
作為一個合格的司機,小趙也從不問。
但令其十分佩服的是,專員從不公車私用。倒是自己還用過幾次,那都是領導批准的。
今天早上,專員的臉上很奇怪,是在笑,但那種笑容看上去很彆扭。
確實,巫山心裡也不得勁兒,他才發覺,不管是莎莉還是王璐,都沒帶去過老家。
過年的時候,本想著要在歐洛泰值班呢。梅家國的家人都過來了,要不讓他值值班?
看著辦公室外間空無一人的辦公桌,巫山停留了片刻,開啟了裡間的門。
“專員早!”吳迪龍應該是剛剛上班,還在不停跺著腳。
房子安排了一套。不過車子嘛,小四的級別不夠,自己買又沒那麼多錢。
“恩,”巫山接過他手上的水壺:“今天我有特別的安排嗎?”
這段時間真是累壞了,每天都在馬不停蹄地走。
每一個縣糧食系統的清查,行署專員都親自壓陣,末了才去彙報省委。
前兩天又下去視察了下。看看有沒有因為處理了那麼多人引起動盪。
還好,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他們都在拍手稱快,一切彷彿都沒發生過。
巫山的身體再好,那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感到疲倦的時候。需要休息。
“專員,上午地委有個常委會,”吳迪龍殷勤地翻開記事本:“下午有家五星級賓館開業。”
本來巫山想問問具體情況,但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子不對勁兒,揮揮手讓他離去。
吳迪龍的後腦勺上。曾經被人用磚頭砸了個眼,現在被頭髮遮住了看不出來。
朱建國說,那次小四兒是替自己挨的打,打群架的時候眼看打不過他一個人斷後。
不是怕朱家,就是如日中天的梅家又如何?照樣抓住梅勇就揍。
朱家和梅家有本質的區別。
要按忠臣和姦臣來區分,朱老總就是絕對的忠臣,而梅應果純粹是見風使舵的角色。
偏偏老梅頭洪福齊天,先後救過太祖和偉人,真的是運氣好,這兩人先後在國家一言九鼎。
太祖倒沒怎麼重用他,偉人覺得這老傢伙堅持原則。
要是朱建國認為自己對不起吳迪龍,那小子純粹就是一根筋,估計也只有王一嵐治得了。
關鍵是還不好怎麼說,難道告訴朱建國自己在懷疑小四兒?
假如不明說,那小子和自己翻臉都有可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和吳迪龍是過命的交情。